百年后,大魏,春府。
春津特意把刑颜玉请到府里来,目的为何,刑颜玉知道,他也就不绕圈了:
“颜玉,我并非是要千望放弃对怀古的治疗,只是照目前情况,照我的医术,照现今太医院的医术,怀古可以再醒过来的机会几近于无。我只是希望千望明白,他可以执意取怀古为妻,但他不能自此身边就怀古一人,池家不能绝后,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池老太太池太太找过春津,也找过他,刑颜玉哪儿会不明白,连他父亲也让他多劝劝池千望,莫再执着。
纵池千望坚持朱怀古为妻,那也该抬妾室进门,为池家开枝散叶,此方是池千望日后该做之事。
“那你帮着劝劝。”春津认真道。
“我也不是没劝过,可没用啊。”实则刑颜玉也真开不了口,唯一真如他父亲与春津那样说的,如池老太太池太太所愿,劝池千望同意抬妾室进门一事儿的一次,他只是开个头,还没把话儿整句说完,池千望已然怒指着他,让他滚。
愣了几息,他灰头土脸地依言滚了。
“至今已快半年,池老太太担心千望担心地病了,池太太也终日跪在佛堂为千望祈求,难道你看得下去么?”春津苦口婆心,他是三人中唯一已当了父亲的人,父母之心,他最清楚不过。
春津的意思,刑颜玉不是不明白,可春津到底无法明白他、殷朗对朱怀古的感情,倘说他与殷朗对朱怀古的感情为五,那池千望待朱怀古便是十。
这样的感情岂是说散就散,说止就止的。
他没办法,殷朗没办法,池千望更没有办法。
明知不可能,明知连他自已都做不到,他又怎么可能去强求池千望做到?
“看不下去……”刑颜玉苦笑着,“看不下去,我也没办法再劝。”
同样的问题,春津不会放过殷朗这个一直跟在池千望左右亲密无间亲如兄弟的人,然殷朗的答案与刑颜玉一样,丝毫没有转寰的余地。
最后春津只能感叹,他也是尽力了。
近半年,千山院几乎成了池府的禁地,除了池老太太池太太,连应扁都被受到限制,而做为陪嫁丫寰的小玉则成功入住千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