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我陪你一起过去。”

走在前面的谭毅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一脸懵懂的小姑娘。

“一会儿我可能需要泡浴,你确定要陪我过去?”

刚降下去的温度的脸,这会儿再次红了起来,而且颇有一种更胜一筹的样子,和刚才比起来,这会儿就像是捡到了不花钱的胭脂,可劲儿往脸上涂似的。

谭毅见了,没忍住笑出了声,怕小姑娘一会儿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赶紧朝着暖房走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蒸浴的东西。

尚老爷子已经将泡浴用的中药,都磨成了粉末,只要用沸水煮一小会儿,药就都溶在了水里,谭毅过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头发也都挽在发顶。

“把上衣也脱了,这里又没有女人,怕什么的?”

谭毅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到刚才红着脸的小姑娘,没忍住再次笑了起来,只是比起刚才,这次却是无声的。

但即使这样,还是没有逃脱不了尚老爷子的法眼。

“人都不在这里,你笑的那么恶心干什么?!”

薛神医也看到了,只是他们从来不会说,反而觉得主子这样挺好,有了人气的样子,可是尚老爷子可忍不住。

谭毅也不在意他说话怼自己,收敛了笑容褪去上衣坐在了浴桶里。

黑色的中药汤汁,看不清他的睡裤的颜色,桶里升起袅袅的热气,谭毅俨然就是像是进了仙境。

只是这个仙境,带着酸溜溜苦叽叽的药味,他的肩膀露在水面外,尚老爷子嘴里说着各个穴位,薛神医捻着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在穴位上。

半个时辰之后,谭毅坐在药汤里睡着,浴桶里的药汤又被护卫们更换了一次,只是坐在里面的人却一概不知。

他的身上扎满了银针,像是一个刺猬似的,只是他身上的刺银光闪闪,竟然映着他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尚老爷子和薛神医一直看着谭毅,站在桶边就没有离开过,刚加进去的药汤比第一次的更烈一些,按理说应该会有反应才对。

两人都在忐忑的等待着,却见谭毅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以前只是青白,可是这会儿脸色以完全青了下来,像是中毒要死的样子。

“噗——”

一口暗黑色的血吐出,谭毅陡然睁开了眼睛,薛神医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已经呈现出一片血色,根本就没有平时的黑白眼球,像是一双眼都被血瘀糊住。

尚老爷子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他上前将要汤里,谭毅的手拉了出来,三指搭在了他的脉上。

第55章鬼门关前

张淼等在外面将近一个时辰,却还是不见谭毅,心里越发的恐慌,房门紧关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进去的人也没有出来,她想要问一下情况都不行。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进去问问,抬起要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她想不出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从那扇木门里却传出了一阵阵的血腥气。

这血气凝重的,比那天她闻见护卫身上的还要浓,耳边听不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却能清晰的听到换水的声音。

放声询问,怕影响到里面的治疗,怕因为她导致薛神医和尚老爷子分心,不问她的心里实在难安,不自觉的眼眶开始发红。

十三刚好路过这里,见她一副捂嘴想要哭的样子,十三实在不忍心,于是将人拉到了一旁。

“夫人,我有法子能让你看看里面情况,还不会被人发现,但……但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说话,以后主子要是罚我,您可得替我说说好话。”

张淼听到他有法子知道里面的情况,后面话就成了一阵风,她忙不迭的点头。

“嗯嗯,快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怎么了,我闻到屋里都是血腥气。”

他们是习武之人,又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卫,对于血味比常人更为敏感,在刚才张淼还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

他拿出自己的银叶轻轻一吹,然后伸手抓着张淼的肩膀,直接将人带到了屋顶,屋里的护卫暗卫,听到是十三的哨声,所以也没有被惊动,而薛神医和尚老爷子,根本就没有听到哨声。

十三确定张淼站稳之后,松开了手,张淼两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刚才自己喊叫出声,影响到屋里的人。

十三十分熟练的掀开屋上的瓦,里面的情形也就映入两人的眼帘。

谭毅依旧泡在要汤里,水温似乎有点高,从屋顶往下看有点看不清,因为屋里都是水气,白蒙蒙的一片,可药香和血腥气比在门外闻到的还要重。

简直有一种直冲云霄的架势。

张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睁大眼睛往下看,渐渐地随着里面的人走动,水气被带动起来,时而朦胧时而清晰,可就是这样短暂的瞬间,张淼还是看清了。

谭毅的两只手搭在桶的边缘,人看着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脑袋无力的垂向一旁,而他的两只手腕都被人划开,血落入准备好的木盆里,一阵水雾涌来,张淼看不清那两个木盆里有多少血。

但这也不妨碍她猜测,这样重的血气,可想而知,那两盆里的血应该量不少。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自己什么时候湿了眼眶,她呜咽一声,发现自己哽咽了,赶紧捂住了嘴巴,只是眼里的泪珠却像是时空似的不断的往下落。

十三担心她要是再看一会儿,会哭晕过去,于是不顾张淼的阻挠,他强行合上了屋瓦,拎着张淼从屋顶跳了下去,刚一落地,就见到洗砚正背着手站在那里。

“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十三一脸慌乱的看着洗砚,想要解释什么可他知道,洗砚不会相信的。

“是我,是我逼他带我去看的,三爷要是生气,就让他罚我吧。”

“夫人,夫人不必难过,三爷曾经经历的比这个还要严重,可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挺过来的,这也是最后一次,这一次治疗之后,以后都不会在痛苦了。”

张淼太过伤心,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可站在张淼身边的十三,却听懂了洗砚的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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