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知道孙指挥说了什么,张俊宝怔住了,他快走几步到旁边,不敢置信的问:“真的……太谢谢了,这件事我会和小玉说的。”
他放下电话,拉着张珏回了酒店,正儿八经的坐在小孩对面。
“小玉,孙指挥那边打了电话和我说了些事情,和你妈妈有关。”
植物人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在半年以内苏醒,一旦超过半年,就会出现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苏醒的几率降低到可怕的程度,所以在张青燕最初失去意识的半年,张珏还能坚持去看望她,和她说话,为她按摩,但越是临近半年,张珏的情绪就越糟糕,等半年以后,他还找了个地方,背着二德和舅舅狠狠哭了一场。
到了现在,张珏依然抱有希望,但他也做好了妈妈一直睡着的心理准备。
小朋友坐在椅子上,脚尖都碰不到地,看起来就浑身稚气,在听到妈妈这个关键词后,眼神和表情却一起沉静下来。
张俊宝摸摸他的小脑袋:“你妈妈在转院到北京后,上面说是出现了一种神经电刺激的疗法,有百分之八十的患者在经过治疗后,都开始对外界有反应了,还不确定能否一定成功,但的确是有恢复的希望没错,虽然如果病人脑组织损伤过重,再怎么刺激也救不回来,但你爸爸的意思是想试试,所以托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孙指挥原本是想等你比赛结束后再让我告诉你的,免得打扰你比赛的装填,但我觉得一定要现在就和你说,小玉?”
吧嗒。
泪珠落在孩子的手背上,张珏低着头,吸了吸鼻子,一眨眼,又落下两滴泪珠。
他安静的流着泪,时不时用袖口擦脸,张俊宝微笑起来,将少年搂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张珏趴在舅舅怀里,断断续续的说道:“要治,不管失败率多高,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要治。”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怨任何人,但是一定要让我妈妈接受这次治疗,就算希望再小,我也不会放弃她……”
2009年末,一场车祸几乎夺走了张珏的家庭,之后他不得不快速成熟,把自己当做大人活。
现在是2011年初,一年多过去了,植物人的最佳苏醒期也过去了半年,一丝希望又落在了张珏面前,不管结果如何,他一定要努力抓住。
因为这件事,张珏又一次没能在比赛前睡好,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黑眼圈,但他看起来却无比精神,甚至连气场都变得明朗起来。
鹿教练瞥他一眼:“昨晚睡了几个小时?”
张珏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最后一次看手机是凌晨四点,不过我觉得状态还可以。”
老爷子瞅着他,轻笑一声,挥挥手:“去热身。”
张珏就蹦蹦跶跶的去拉伸,之后又做了跳绳、陆地跳跃。
鹿教练看着他的身影,平静的说道:“站在教练的角度,你应该听孙指挥的,把这个消息往后推到比赛结束,但站在这小子长辈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
张俊宝低头:“抱歉,老师。”
老爷子:“回去以后写八百字检讨给我。”
张俊宝站直:“是!”
没睡好的话,别说是四周跳了,原本张珏和教练组定下的利用规则而特意设计的跳跃方案也不能使用,但这会儿他也不在乎了。
小朋友把跳跃配置换成他在赛季前半段常用的双3A,用稳定的发挥,加上短节目优势,再次滑出了总分236的高分。
伊利亚则在自由滑里再次勇上四周,但不幸摔倒,加上节目后半段也出现了两次失误,只能遗憾的落后于张珏6分,寺冈隼人却在自由滑中逆袭翻盘,完美clean了加入四周跳的节目,险之又险的超过张珏1分。
这一届世青赛就此结束,隼人金牌,张珏银牌,伊利亚铜牌,而伊利亚和隼人在下个赛季进入成年组,去挑战更高级别的赛场。
颁奖仪式结束后,两个大男孩不约而同的对张珏发出了邀请。
“我在成年组等你。”
张珏拎着他的银牌,眨巴着眼睛:“你们在说什么呢?大奖赛的总决赛可是青年组成年组一起举办的,我明年肯定能进青年组决赛,你们两个到了成年组,还能不能排到积分榜前六就不好说了吧?到时候应该是我等你们啊。”
这位来自中国的花滑少年弯弯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伊柳沙、隼人,下个赛季,我会在大奖赛总决赛等你们的。”
此时的张珏或许并不知道,这是他自认识伊利亚和寺冈隼人以来,对他们绽放的最真实的一个笑脸,以至于伊利亚都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而隼人目光闪了闪,俯身抱了抱他。
或许是因为希望吧,在张珏快要在某件事上绝望,却还不敢让他人发现自己的绝望时,上天又给了他一缕希望。
只要有希望在,他就可以更加坚强。
这次世青赛只拿了银牌,要说张珏完全甘心是不可能的,在回程的路上,他坚定地告诉鹿教练:“教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还想继续滑冰,我想去成年组继续和伊利亚、隼人他们竞赛,顺便赢更多比他们还厉害的选手。”
鹿教练眼中滑过欣慰,不管张珏是因为什么而发生了思想的蜕变,但现在他确定这小子对花滑有了更深的感情。
“知道了,回去后会给你提训练强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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