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走得急,适才一说完,就抓着越钦的手臂往外走。
梧桐雅格奇容,他们踩过树影,将尘世的夏末谱成一曲风月小调,在此奔走成音。
越钦懒懒地被牵着走,迎合着她的脚步。
须臾,栖乐才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忽而止步,松开了手,握在腹前,东张西望掩饰着心虚:“去寄情榭。”
越钦淡淡应了一声“好”。
月空高远,栖乐站在最后一棵梧桐树下,见灯影婆娑,拍了下脑袋:“我忘了,这会应该已经关门。”
越钦微笑:“还早,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因你要去,等着你。”
栖乐不可置信地看了越钦一眼,边走边说:“你说话好听时,看起来还挺顺眼。”
她这话的意思好像在说大多数时候都看他不顺眼,越钦并不恼,依旧平静:“世子妃也喜欢听好话?”
栖乐并未贪恋美言,笑着开口:“我不喜甜,偶尔一两句可以解苦。”
见越钦怔愣,她催促一句:“快点走,快赶不上了。”
梧桐影尽,栖乐裙摆微动,似有万千萤火为其照路前行。
其实她这袭衣裳的点睛之处,就在此,唯有月夜最为出挑,看来裁衣铺的老板没有诓骗他。
他接上栖乐的话:“知道了。”
两人过了半个时辰,才到寄情院,里头灯盏未熄,消失的梧桐影原来是飘到了这里。
栖乐偏头冲越钦一笑:“算你今日有先见之明。”
谈笑间,又是那个老人在召唤:“来了,就进来吧。”
栖乐往茶室望去,他的手中有未完的同心结,寓意相思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