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对张村长的印象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跟着姥姥在威鲁堡村小学借读了一个学期。
那个时候的张村长还是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中年汉子。
十几年没见,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历经风霜的陈皮核桃,皱巴巴的,佝偻着。
她看着张村长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一边的郑钧也站了起来,看着张村长道:“村长,其实按照辈份我还得喊您一声舅舅。”
刘瑶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沾点儿亲戚关系,郑钧的妈妈张桂梅是张村长的远房妹妹,隔了三代之后了,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
郑钧先攀了个亲,毕竟自己现在和刘瑶一起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儿,不说点儿什么过不去。
没想到他刚开口,张村长抬起手止住了郑钧的话头,随后缓缓站了起来。
他将手里头的烟屁股狠狠吸了最后一口,古塘色宽厚脸颊上掠过一抹严肃。
“小郑,咱们村儿大概就是这个穷命!”
“祖祖辈辈留给我们这一片黄土地,就是让我们按照之前的办法活着。”
“你担任咱们村扶贫组组长也有一年多了,工作做了不少,其实咋说呢!”
张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看到隔壁村的几个年轻娃娃,和你一样也是大学生村官。”
“人家就挺会活着,村里面的事情忙忙就成了,应付应付就行了。”
“听舅一句话儿,好好再考个公务员,要么再考考研究生之类的,像隔壁村的那几个学习学习。”
郑钧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血色像是退潮的水,一点点从他俊朗的脸颊上散了下去。
即便是站在他身边的刘瑶都能感受到他万般的悲哀,愤怒,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