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裳,不,或者应该说齐果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她拨开脸上蓬乱的头发,有点恍惚,又有点失神。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了。
看管她的宫女早就睡熟了过去,对于一个捆绑起来的疯子,她怎么可能设防?现在夜正是深沉的时候,也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
齐果儿解开了自己的布条。
然后赤脚走了出去。
地砖很凉,寒气像是从皮肉渗入了骨头。
但除了冷意,带来了更多的清醒。
前所未有过的清醒。
齐果儿一路走出屋子,走到了偏殿去。
偏殿是小公主的寝殿。
她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见里头的呼噜声。
是乳母。
齐果儿轻轻推开了门。
轻车熟路地摸进去。
奶娘睡在床上。
小公主睡在了脚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