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为父挣得了灵石!"
居于简陋石屋,他在庭阶上摆设石桌,妻子盈盈跪坐在旁,为他升火点亮那一尊陶泥小炉,热一壶琼浆美酒,酒香伴随灶火微光中逐渐熬煮出的肉香飘溢开来,瞬间令疲惫一扫而空。
妻子轻柔地捧起他的足,浸泡进清木盆中,洗净后放在自己双膝上,细心地用针逐一刺破肿胀的水泡。
“多谢娘子。”他眯着双眼,虽然肤色黝黑,笑靥却依然明媚如阳光。
妻子娇嗔一瞥,温柔的笑颜转瞬收敛,带着些许心疼询问:“在外奔波辛不艰辛?”
李寒轻咳一声,手指虚指前方,言辞生动道:“先把夫君我的杯中美酒斟满,再来细诉一路的遭遇。”
就这样,借着酒意,他开始叙述一路的奇幻遭遇,说什么商贾之女对他一见倾心,稷下学宫的儒生为他痴狂,连镇守长城的巾帼将领也对他青睐有加......反正都是对他一片深情。
妻子忍俊不禁戳破了另一个水泡,心里明镜似的明白这个汉子就善于天花乱坠的言辞,口中少有真实,内心却还是难免有些吃味儿。
待李寒轻轻呼痛,她随即愧疚地呵护起满是老茧的脚底,他又立刻陶醉地微微闭眼轻吟起来。
夜晚,醉意朦胧的男子被女子牵引着入榻,她为他按摩着肩膀、揉捏双腿,细心照料一番后,才一同安寝。
首日并未翻来覆去,次日他竟辗转难眠,直至夜深人静,清晨腰酸背痛,李寒便揉按着太阳穴,狡黠道:“贤妻,我每夜陪你入睡,都会梦见那位女将军持剑来寻我!”
“瞧我何等风姿!哈哈哈!”
“哎哟,夫人别打!”
“这刁蛮娘子,为夫在外劳累赚钱,你竟敢揪为夫的耳朵!”
“嘿嘿嘿,玩笑呢,梦境中的那位长城女将...你猜她的名讳?”
“奇巧的是,她也唤做穆蓝!呵呵呵!”他叉腰而笑,宛如稚童般雀跃,“只是我家穆蓝更为温婉贤良,不会随便拿起大门板大小的宝剑斩人。”
在家的日子短暂却温馨,很快又要再度启程。
作为一位游侠,每年他只有一个月能够陪在家人的身旁,连除夕夜归家都不是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