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脑袋里面的理智砰一声的炸开，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害怕与恐惧中。

站在旁边的多多他们都觉得自己眼花了，毕竟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能在姜眠的眼神中看到害怕与恐惧。

姜眠就这样无声的跟唐晓翼对峙着，直到自己的眼睛都酸涩，眼眶里血丝密布，“唐晓翼，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呢？”

少女的声音没有撕心裂肺的崩溃，她很平静的问着她自己想问的问题，可那波澜不惊的躯壳下，好像已经有什么东西在破碎，摇摇欲坠了。

“娇娇，你听我说……。”唐晓翼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按理说渐冻症已经让他的右手无法动了，但他现在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因为极度的恐慌和后怕颤抖着。

恐慌的是姜眠知道了这件事，后怕的是怕姜眠不会原谅他。

唐晓翼觉得自己迟早会死，还不如在死前做点有用的事情，比如说使用归魂符保她以及DODO冒险队的安宁。

“不，唐晓翼，我不想听你说。”姜眠摇了摇头，少女的指甲用力地插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痕，但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她的声音很轻，“你从来就没有想告诉我，你想瞒着我，瞒到你死的时候，然后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唐晓翼彻底慌了，他上前几步想要攥住少女的手腕，却被少女躲开，他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慌乱，“娇娇，我只是觉得，有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用，我……。”

“唐晓翼，你说谎了，你真实想法不是这样子的。”姜眠太了解唐晓翼了，那个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又眼高于顶的少年，怎么会是这么想的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自己反正活不久了，还不如在死之前做点有意义的事。”姜眠几乎是痛的无法呼吸，她的声音又哑又涩，“唐晓翼，你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到心上过，你难道就没为你自己考虑吗？你难道就没有为唐奶奶和唐欣考虑吗？”

“我都考虑过的，娇娇，我都考虑过你们的。”唐晓翼伸手，“奶奶和欣欣我都安排好了……。”

“那我呢？唐晓翼，我呢？”姜眠感受到唐晓翼握住了她的手，少年的手和她的一样冰冷，在黑夜中没有一点温度，姜眠没有挣扎，她的眼睛渐渐聚焦，抬头跟唐晓翼对视，“你没有考虑过我，唐晓翼。”

少年的大拇指紧紧按着关节，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冷得发汗，喉咙干燥，唐晓翼像是陷入了无限的循环，永远也逃不出来。

“多多，你们先去找乔治。”姜眠的话很冷，让人不由得一颤。

“阿眠姐姐……。”

“去吧。”

查理推着多多他们走了，它知道，要留单独的空间给唐晓翼和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