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正是鹿将军的婢女葡萄。
玉竹正要开口骂娘,牛井和小伞赶忙把他惹祸的嘴给堵住。
葡萄撩动长发,露出比雪还白嫩的脖颈,朱唇半开,似笑非笑说道:“锐字营的爷们,确实比其它几营的勇猛,那些人见了我,头都不敢抬,不像你们,竟然还要奴家侍寝。”
老孟脑袋瓜子像是炸开了锅,酒都醒了。
这些话传到鹿将军那里,二十军棍是免不了的。
老孟挤眉弄眼,李桃歌哪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老孟索性从他兜里直接掏出银子,再加上自己袖口里的碎银,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点头哈腰说道:“怪我们粗人马虎,不知该如何孝敬姑娘,备些薄礼,给姑娘买胭脂。”
葡萄斜了一眼,含笑说道:“算了吧,我们女人挣钱容易,不像你们刀里来剑里去,脑袋没了也挣不到仨瓜俩枣,卖命钱,我不能要。”
老孟忧心忡忡问道:“难道姑娘嫌少?你等等,我再去寻些回来。”
“不用了。”
葡萄开怀笑道:“冰天雪地里跟蛮子厮杀,敬你们是爷们,没办法敬杯酒,那些诨话当做给军爷的下酒菜了。”
老孟受宠若惊,抱拳道:“多谢姑娘大度。”
葡萄扭着略显夸张的蜜桃,走到李桃歌面前,食指朝眉心轻轻弹了一记,玩味笑道:“你,跟我走。”
老孟又惊又怕道:“姑娘,桃子触犯军令了吗?”
“怕我吃了他?”
葡萄媚眼如丝笑道:“毛都没长齐的青涩柿子,姑娘没兴趣,鹿将军有令,传锐字营配隶军槽头李桃歌去大帐问话。”
作为西疆土皇帝,鹿怀安穷奢极欲惯了,金丝作帘,美玉作杯,就连烛台都是烂银锻造,一名婢女怀抱琵琶,一名婢女轻抚瑶琴,散发出靡靡之音。
鹿怀安肥硕的身躯横卧在拔步床,手里舞着一柄镶有蓝宝石的长剑,吃着婢女递来的寒瓜,口中念念有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好诗,真是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