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见卢飞天沉默,他却不曾停下,继续道:“关于你父亲卢景阳的情况,以及当时朝廷的局势,很是清晰。实质上,陛下和卢景阳等一干朝臣的争夺,都是各自为了利益罢了。”
“皇帝要夺权,要更多的话语权。臣子不愿意,所以开始反驳。”
“这就是交锋的本质。”
“你要说卢景阳的劝谏,是忠君爱国,乃至于上升到一心为民,那是笑话。”
“当然,甭管如何,最终的结果对你卢家,都造成极大的打击。对你父亲这个侍御史来说,更是重创。”
“卢家在大秦,算不得顶级的世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你祖父时,曾在朝中担任工部侍郎。你曾祖父时,曾担任御史中丞。再往上数,卢家也代代有人在朝中为官,只是不显赫罢了。”
“到你父亲这一代,开始家道中落,只有你父亲这个侍御史一职。”
“随着你父亲被贬,卢家被流放,卢家彻底崩了。”
林丰的声音很是平静。
在这平静下面,却撕开了卢家血淋淋的衰落史。原本卢家虽说不算什么大家族,好歹也是官宦世家,还有一席之地。因为卢景阳的直接谏言,卢家彻底崩了。
卢飞天的神情,愈发痛苦。
他恨自己无能,不能解决家族的事情。当年家族被流放时,他的年纪已经不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只能跟着一起被流放。尤其当年父亲病逝时,那眼神都是望向咸阳的方向。
那是卢家的根。
那是卢家所在的地方。
“卢飞天,按理说你的年纪大,不需要我阐述什么大道理。不过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尤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卢家至今成了这个模样,再去追究什么,已经没有意义。”
“对卢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回到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