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韩忠元忽然站了出来,“殿下,臣以为,郡主既是备受陛下宠爱,此事必定也要问过郡主本人才是。若是仅凭桢王殿下在朝堂之中拿出的一封遗旨,就以此定下桢王殿下与郡主的婚约,即使这姻缘成了。郡主若是心中不愿,那终究还是要再起波折。若是郡主也愿解除和许侍郎的婚约,应下这遗旨,那才算是两全其美。”
韩忠元先前在朝中默默无名,但自他调到翰林院之后如鱼得水。再加上平日里他常在私塾之中教书,如今在陵阳城中的威望,要远远高于朝中任何臣子。虽然权利不够,但是有如此威望在,即使是太子,也不敢轻视。
众臣听到韩忠元都已经如此说,自然也是纷纷附和。
李焕见此事已然稳住,勉强安下心来。
“既如此,郡主如今也未曾与许长明完婚。所以桢王殿下大可以再等等,待父皇醒了,再对此事从长计议也未尝不可。”
李桢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也是知道见好就收,他站起身来,回道:“是,此事是臣鲁莽,应待父皇醒来再说此事。”
“无妨,皇兄现在知道此事倒也不算太晚。既无事启奏,今日便到此。”
李焕独自离去,不曾给廷中之人多任何一个眼神。
边固跟在太子身后,将其送出大殿外,便匆匆找了条小路走了。
“所以你是说,你已经瞧过那份遗旨,甚至已经确定那封遗旨就是太上皇的真迹,是吗?”严言站在桌旁,端起桌子上的茶盏。
边固走的着急,匆匆喝了一口茶:“正是,我曾经在陛下身边看过不少关于太上皇的真迹,也曾见过太上皇手中的玉玺。所以我只瞧一眼就知道这封遗旨确定是太上皇的没错。”
严言听后反倒有些不信:“我倒不是不相信你的眼睛,只是这旨当真不是桢王伪造的吗?”
边固回道:“还真不是,我已经细细的瞧过了,那旨意确实是太上皇本人亲手写的。”
严言如何也摸不着头脑:“我严家从前也是出过朝堂老臣,但真正盛起还是在我父亲的手中。太上皇怎么会写如此遗旨?毫无来头不说,也不知这其中的女儿到底指代的是谁?”
边固虽然不想挑明,但还是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旁的人没瞧见,但是我可是瞧见了的,那遗旨上指名点姓要桢王殿下娶严家的嫡女为妻,这也等于将殿下您的名字署在了上头。”
“真是怪事,也不知道祖父那一辈人,到底和太上皇定下了什么约定?”严言匪夷所思的道。
边固吞了一口茶水:“今日还是要多亏韩大人,若不是韩大人站出来,将此事含糊了过去,我瞧着太子殿下都有些不好拒绝。毕竟这份旨意可是太上皇的旨意,太子怎会当众违背太上皇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