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之间,陶容在皇帝身边笑的摇曳,严言几杯冷酒下肚,恍惚起来,好像曾经也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
是在哪呢?
眼前的酒杯也变成了两个,她伸手去拿,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罢了,即喝不了便罢了。
“红雀,我们回去吧。”
离开了晕黄的烛灯,严言才觉得没有刚才那般天旋地转。
路过的宫人提着重物,两只手提着还不够,还得支着腿才能前行。
她也曾如此提着重物在宫里拼了命的走。
那是严府刚刚有了衰败的迹象时,徵昱帝突发疾病,没了皇帝做依靠,严府大不如前,父亲整日被朝堂上的人刁难,母亲也不受其他官眷待见,日日被皇后叫入宫里训斥。
严思月手段层出不穷,竟自作主张向皇后为红雀许了一桩婚事。她像是挖到了宝藏急于分享的猎人,诉说着郭池是多么值得红雀托付终生。
严言心里再不悦,也不敢违抗皇后懿旨,父母那里已经足够烦心,哪里还有空过问她身边侍女的婚事。
红雀本就到了婚嫁的年龄,严言也一直想给红雀寻一个好人家,奈何世事繁杂,一直没能抽的出空来。严言那时还死心塌地相信严思月,还在心里感谢严思月竟比她自己还要上心红雀的事。
严府摇摇欲坠,红雀不肯出嫁,只想留在严言身边,陪严府度过难关,严言只当是红雀不舍,苦口婆心劝她出嫁。
主子如此,红雀也不敢违抗懿旨,含恨出嫁。
红雀进了郭家,第二日回门,严言瞧着眼前一对璧人,才放下心来,红雀总归是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可在那之后,红雀便不再与严府来往。
一日,小容跌跌撞撞跑来,说有官爷要红雀的籍契,严言这才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