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前一夜,严思月找上了严言。
“你我姐妹一场,明日,我既远嫁,未能亲眼见到你与三哥哥喜结连理,甚是可惜。这杯酒,我敬你,愿你和三哥哥百年好合。”
“从小我便和我娘在外头讨生活,年纪大些又被送进宫来,今后我又将在异国他乡,父母便只能托与你照料了,我月禧终究还是没有福分。这一杯,既是谢你,替我多照料父母亲的那一份。”
“这第三杯,便是我祝自己,今后前程似锦,得偿所愿。”
严思月痛饮三杯,严言不敢怠慢也跟着连饮三杯。
严言未曾用过晚膳,又饮的急,不过片刻便涌上了醉意,现在想来定是严思月暗中下了药。
恍惚之间,严言好像看到了从未在严思月眼中看到过的狠厉,讽刺,最后定格在严思月一张满是解脱之意的笑脸中。
严思月连夜替她套上了嫁衣,待严言清醒之时,已盖着盖头孤身坐在马车之中,丝竹炮仗之声不绝于耳。严言慌乱中想要抬手拍开珠帘,却发现浑身上下无一处可动。
严言不知缘由,隐隐记得严思月与其同睡,便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接错了人罢,待出了城,丝竹声消去时,再与和亲使官说清便是。
严言眼看着马车就要经过城门,那时必定是要停顿下来核对文书,严言想到用头去撞车架。
可惜,严言只撞了一次,就嗅到了一阵极幽的香气,严言毫无防备,又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次醒来时,眼上蒙了一层黑纱,舌根处仿佛含了块玉一般的圆石,如何都发不出声来。
严言此刻才发觉一切根本不是错接了人,是有人故意如此。
之后大概有一个月,严言整日都被关在马车或帐子当中。几次逃跑被同一个人抓住之后,她逐渐平静下来。
这人一直伺候着她,除了一次无意间用发髻碰了严言的脸,严言知道了这人也是个女子之外,什么都无法感知。
直至一日夜里,这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帐子。严言感觉到这人碰了她的四肢关节,她才明白,她无法动身是因为这人卸下了她的四肢。只是长时间的脱臼,四肢早已脱了力。
严言只得认命般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