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难以置信的心情中,郁白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小郁?你怎么了?”
对面的心理医生注视着他很不寻常的神情,原本轻松的笑容渐渐敛去,化作了真切的忧虑。
她想起郁白刚讲完的那件事,不动声色地问:“你刚才说的水管敲击声……还记得它持续了多久吗?能不能再跟我详细说说?”
这句话没出现过,很陌生。
郁白听到这里,忽然回过神来。
一周前的这一天,他不想让即将退休的陈医生再操心,所以默认了那段荒诞又灵异的叙述只是他随口编织的一个故事。
接下来,他会和陈医生温情道别,送出退休礼物,坐上回家的公交,又因为受不了陌生情侣的狗血争执,中途下车走回小区,搭乘刚好停在一楼的电梯……
然后第一次遇到那个非人类邻居。
那股冰冷的肌肤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他揪住非人类邻居的衣领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要么把周围的一切恢复原样。
要么,滚出去。
……等等,恢复原样?
郁白下意识问:“我刚才一直在这里吗?”
同时伸手去摸摆在一旁的随身背包。
“嗯?”总算等到他开口说话的陈医生怔住,目光中的忧虑更浓了,声音也更轻柔,“你一直在这里呀,我们正在聊天呢。”
礼物盒老老实实地待在背包里,尚未送出,上面还系着他亲手打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