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醒来时,白凌已经不在,云萱跟赤雷也正睡着,能容纳二十多人的山洞空空荡荡,冷风吹来,一个哆嗦。
容九面色刷白,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洞口,昨天半夜下了场雨,泥土湿润,还积了几处泥潭,枝桠上盛了许多雨水,风一吹过,哗啦一声,浇了容九一身,冰寒刺骨,但比不上心上的颤抖。
她浑身湿淋淋地跑出山洞,跑出许远,可站在原地回望左右,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
又走了。
他又走了!
这一刻,容九莫名有想哭的冲动,眼角酸酸的,她抬手盖住,掩饰了自己的脆弱。走就走吧。
她一个人也可以活。
容九按着眼皮,按回去眼角的酸胀。
“站在这儿做什么?还湿了一身。”
男子低沉不满的声音响在身后。
容九手猛地放开,抬起眼,看到眼前白凌易容的银城,再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酸胀又往眼睛涌,容九干脆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我以为你又跑了。”
声音里竟带着一声哭音。
白凌怔住,左手揽住她,右手举着摘来的果子,知道容九一时半会不会抬头给自己看见她的狼狈,他带她在一旁的树墩坐下,哄了一阵才缓着声说:“我想你起来会饿,去给你弄点吃的。”
“做什么不告而别。”
容九还是没抬头,带着颤音问。
白凌心头一滞,知道容九问的是角斗场的事,有些心虚也有些无力,轻叹说:“你叫我走的。”
“我叫你先走,是让你回家。”容九委屈的抓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