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必担心,五郎今日跟我说过了,一路上他都打点好了,而且到了边关,那边也会安排人将我们一家子买下,之后就是从事农务劳作便是,日后只要我们不惹事,便无人会来查验。所以我们一家三口名义上顶着奴籍,实际上却只是寻常百姓,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倒是妹妹你,若是被充入掖庭,妹妹可知你会面临什么?”
宋雅琴无谓一笑:“兄长放心,我都明白。无论是为奴为婢,既然已经无力改变,那我们就只能都好好活着,只要咱们活着,阿娘就能放心了。”
提起刚刚逝去的母亲,兄妹二人难免又要落泪。
“我今日问过五郎,他们说正在想法子为你周旋,尽量不让你入掖廷,而且他说谢四娘子会想法子出面将你买下,之后安置到锦州去,那里无人认识你,可以好好过日子。”
宋雅琴微微一愣,却道:“若真能如此,我倒是盼她能送我去边关与兄嫂团聚。”
宋大郎却摇头,一脸坚定道:“不可!边关男多女少,你大嫂是因为嫁与我,必须要跟我一起走,你一介未出阁的女娘,真到了边关之地,谁能护得住你?”
宋雅琴一噎,是呀,如今他们都是奴籍,真去了边关,不需要什么贵人,只要是有些财帛的商户都能来羞辱她。
思及此,宋雅琴一脸悲怆。
前一刻,她还在憧憬着自己能与谢五郎结成美满姻缘,却不想一眨眼的功夫,宋家已是家破人亡,甚至还沦落为了奴籍。
这一辈子,除了活着,她还能有何指望?
宋大郎一行人离开时,谢五郎亲自来送行,又给了几位差役们二十贯钱,劳烦他们好好关照。
“几位差哥,若能将他们平安送到边关,待诸位回来后,我愿意再奉上二十贯钱答谢。”
“郎君客气了,您放心,这一路上自有我们照看着,定然不会让他们缺吃少穿,必平安送至边关。”
“多谢。”
宋大郎心中谓叹,这个让他父亲百般不同意的谢五郎,能在宋家倒后做到这一步,想来对妹妹是真心喜爱的。
只是如今宋家落难,他们现在又如何再配与谢五郎这三个字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