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北的深夜寒风疾驰,吹在脸上如锯齿状的刀割,痛到皮肤的最底层。
新兵们像被赶回圈的羊,士兵们骑着马围在四周倒像是牧羊人。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上,被前来的士兵三两下抬走,
耐不得苦的兵,长风军不会要,因为这样的人上战场多数也只有死路一条。
荣王虽然很迫切期望结束战争,可他更想带着他的长风军活着赢下战争。
用巨大牺牲换来的胜利从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战争的目的是结束战争,而不是逞一时之快让更多人死亡。
新兵们抱怨荣王考验新兵的手段太过严苛。
原本还一腔热血的,眼下却被茫茫寒夜以及千斤重的巨担逼退所剩无几。
“这样的强度我就不信几人能通过最终考验的。”
男人边跑边抱怨。
独眼老汉老杜头有过经验,倒是将拉练的每个难以逾越的阶段都事先说与了大家伙听。
几近崩溃的时候只要有人拉着那么一把也就过去了。
最后的几里地反正都是麻木的,
满脑子只要想着美味的烤全羊,
咬咬牙,
全当自己是个行尸走肉,追着太阳跑,跑着跑着也就到了。
老杜头的话戛然而止。
他想告诉那些抱怨拉练痛苦的人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