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什么事?”
我侧过脸问爷爷。
“找到你妈,好好安置了。”爷爷抽了一口旱烟袋,满脸沧桑叹息,“冯家禁不起折腾了。”
爷爷仿佛一下老了很多,浑浊眼里满是凄凉,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看透人事的疲惫和无奈。
“我会的。”
我重重点了点头,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本来跟着我爸回家,除了找我妈临死前拿着的东西外,就是好好安置我妈,爷爷的要求并不过分。
祖孙两又沉默了片刻。
“爷爷,你怪我和我妈吗?”
良久,我问爷爷。
爷爷狠狠抽了几口烟,黝黑沧桑的脸萦绕在旱烟袋的烟雾中,“是我冯家先造的孽,爷爷怎么会怪你们?只是,虎子他……算了,这也是虎子的命数,又能怪得了谁呢?”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爷爷。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我妈的尸骨,早日安置妥当。
没多久,虎子就安葬了。
因为他算夭折,不能入祖坟,只能到临时挖了个土坑,葬到了后山专门葬夭折了的孩子的老鸦顶。
安葬虎子那一天,刘春娇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就是死死抱着虎子不撒手,最后还是几个男人摁住她,我爸这才从她怀里抢出了虎子的身体。
即便如此,还是被刘春娇咬住了胳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