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没想到她现在就要走,皱眉道:“我还有事要问你。”
萨仁站在那儿摊摊手:“你问啊。”
“你确实只帮他排了毒?”
“什么意思?”萨仁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
小钟道:“我是你大哥的同事,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他用了别的药。”
大哥同事?你说是就是嘛?萨仁才不信呢,还是一脸懵逼地道:“是你们说不去医院,让我救他的,现在又怀疑我用的药?”
小钟还想问,偏吉猛老人又闹腾起来,这位老人不相信葛布是假的神童,更不相信他是被人鼓动的,萨仁只好过去安慰他:“您按我的药一顿不拉的吃,癌细胞不会再扩散,根本不需要去求活佛保佑!葛布才九岁,他是被人利用了,最多严加管教,能把他怎么样?”
“葛布不会服毒的,他那么懂事,怎么会不知道轻重?我跟台省都没牵连,他怎么会跟那边扯上关系,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萨仁只好道:“你收养了他,是不是只管吃喝就行了?他想要的是家人,那些人比你更关心他,又是学校的老师,在孩子心里是权威的象征,时间长了自然会被他们笼络过去。”
吉猛老人沉默起来,人家真没说错,他去□□真的就是收养个小猫小狗,让自己不那么寂寞,从没用心管过,这时后悔也晚了。
一老一小恐怕都得陷进去,又得失去自由,他有点急:“萨仁,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听人说起过你,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又有本事,你帮帮那孩子。”
萨仁叹口气:“现在只有你们自己能帮自己,把所有事都说出来,配合他们调查,只要你们没有害人,没有主动跟那边联系,谁能把你们怎么样。”
萨仁说完就走,没看见吉猛老人闪烁的眼神,小钟一直在窗外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就笑着道:“你还真是善良!只把人往好处想。”
“不然呢,跟你一样看谁都像间谍吗?”
萨仁也不理他,直接上车走了,到徐司令家,她才算松了口气,一点也不想跟这些部门打交道,可想到自家大哥就是国安的,她又有点无奈。
徐司令根本不知道她来京市干什么,萨仁跟他说了这些事,他不禁骂道:“国家一开放国门,魑魅魍魉都要出来折腾了,还活佛转世?照我说就得让那孩子上上新闻联播,在上边讲讲他是怎么被打造成灵童的。”
“这倒是个好法子!”萨仁不只把这事说了,还把自己用药让葛布说实话的事也说了,邢书记都知道了,国安的小钟也在怀疑,这事肯定要说出来,但这种药方却不能随便给别人,这也是萨仁找徐司令来接她的原因。
徐司令也被她吓到了:“让人说真话的药?不用注射吗?他们研究过这种药,但有副作用,很容易对大脑造成损伤,而且看个人体质,有时候人晕了,话不一定能问出来,而且这种药还必须注射才能起效,你的药是只要给人喝下去就能让对方说实话?”
“差不多吧,算是一种致幻剂,对人体无伤害,我在草原上第一次做的药方就是猎獾,当时是麻醉剂,我改良了一下,实验过两次,都很见效。”
徐司令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实验的?”
萨仁就说了自己给那日阿妈和那日用的那两次,在首都大学那次,对方根本没有察觉到,她也没提。
“我知道用这种药不好,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有时候除非传谣者自己说出造谣时的心理跟过程,才会有人信。老话说得好,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也是没办法才用这种法子。”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徐司令疑惑地琢磨着这句话,“有意思,这是老话吗?我怎么没听过?”
萨仁哪知道这句话什么时候传起来的,反正她解释清楚了,也主动上交了药方。
徐司令沉吟片刻就说:“这药确实方便,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再用了,让别人知道你有这种能力,谁还能真心跟你交往,都得防着你怕了你。以后再受了委屈,解释不清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只要你有理,不管天南还是海北,你在哪儿受的委屈,我这手就能伸到那儿……”
萨仁眼圈一红,虽然徐司令一直对她很好,她也拿他当长辈,但也一直觉得双方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真没想到他能对自己维护至此。
“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因为受点委屈就让您出手呢,我自己都能处理好,用这药确实是偷懒了,觉得方便。今天上交后,我不会再用了,也希望拿到药方的单位能严格控制,把这药用在该用的地方。千万不能用来窥探隐私,随意使用。”
徐司令笑道:“放心,这药说给谁听都得害怕,你还真是找对人了,要换个人,真不敢接。”
徐司令让萨仁不要再管这事,他会处理好,徐夫人直等到他们聊完了正事,这才过来:“你二哥跟煦煦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年底吧,我阿爸阿妈年底会过来提亲,毕竟是男方,这种事总不能让女方主动提吧。”
徐夫人松了口气,她之前听乐煦煦妈妈说过这事,他们同意婚事,一是因为萨仁二哥确实优秀,二是因为萨仁对雷老爷子有恩,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乐煦煦那丫头非他不嫁。
虽然同意了,但总觉得他们这边有点上赶着,男方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懂礼。这时徐夫人见萨仁说会来提亲,就高兴地道:“对嘛,虽说是新社会了,不讲究这些,但结婚前两边亲家也该提前见个面,商量下婚事。”
萨仁没在徐家多留,她来就是想通过徐司令把这事说开,把药方交上去,免得再惹人怀疑。
年底一家子都要过来,她得去四合院那边看看,免得来了再手忙脚乱,被褥跟日常用品也得提前采购好。
徐司令本想留她住下,见她要出去办事,就把车给她用了,萨仁也没客气,现在公交车没那么准点,半天等不来一辆。
到四合院前,萨仁就听到有人在唱儿歌哄孩子,估计是小凤生了。
她推门进去,简直有点不认识这院子了,刚入夏,花草正盛,满院的花香,柿子树也枝叶繁茂,虽说枝叶旺的结不了几个果,但起码看着生机勃勃,让人心情愉悦。
院子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前有点破败的甬道也修好了,影壁都像是用水冲洗过一样,有人住没人住倒底是不一样啊。
萨仁一往里走,小凤就抱着孩子迎出来了:“谁啊,怎么不知道敲门!”
看到萨仁,她愣了下,然后红了脸:“赶紧进来啊,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叫我爸去接站啊。”
上次见她还别扭着呢,现在居然自来熟了,而且看她脸色也好多了,显然过得很恣意。
萨仁笑着问:“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丫头,可沉呢!”小凤一脸喜色地给萨仁展示自己的孩子。
萨仁看了眼,挺健康的一个女宝宝,“女孩好啊,女孩贴心!”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来塞在孩子襁褓里,“算是满月礼!”
“太多了,给五块就行。”小凤居然还给找回来十五块钱。
萨仁哭笑不得:“满月礼哪有往回找钱的,给你就拿着吧。”
小凤非要还给她:“这就沾你很大光了,我丫头福薄,给多了她也受不住。”
“哪里福薄了,她一出生就跟着你们住大房子,有妈妈跟外公宠着,福气着呢。”
小凤心里高兴,更喜欢萨仁了,拉着她想唠家常,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孩子往摇篮里一放,就拉着萨仁往正屋走:“我爸说你要回来了,不叫我打扰你,你快去正屋歇着吧,我去给你烧水,放心,我家小丫可乖了,不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