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菱一下子坐起了身:“青荷,你刚才有没有见其他人进来过?”
青荷道:“这屋子只有姑娘一人,哪能放其他人进来。姑娘快些做好,谭公子要来了。”
她刚说罢,一大群丫鬟便捧着各种东西纷纷进了来。苏宛菱先是被她们搀扶起来,然后开始撒枣、道喜,喜娘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快扶新郎官进来,得掀喜帕了。”
喜娘拿出一杆秤,让谭玉书挑起喜帕。
谭玉书见到苏宛菱一直紧握的手,不知是因为她太累了还是像他一样有些紧张,便轻声安慰道:“婚礼便是如此繁琐的,你且忍忍,待礼仪都过去,屋里便只有你我二人。”
这话说的既亲密又羞耻,冲散了刚才苏宛菱的噩梦,她红着脸催促道:“赶紧吧,我脖子都酸了。”
“好。”
谭玉书握着秤,慢慢掀开了苏宛菱盖着的喜帕,她羞涩的仰起头来,看见了站在身前的谭玉书。
他身形修长,红色喜服上的图腾衬着他俊美的容颜,两侧红烛的光洒落在他身上,仿若惊鸿从湖畔飞起,俊美动人。苏宛菱红了脸,再次低下头去。
喜娘笑了起来:“啊呀,新娘子害羞了,快,拿合衾酒来。”
丫鬟们忙从边上端了托盘上来,托盘上是半开葫芦用红绳牵着。
谭玉书坐到了身侧,喜娘将合衾酒递给双方:“喝了这合衾酒呀,二人日后就甜甜蜜蜜,永结同心。”
交卺之后,喜娘又忙吩咐丫鬟们将空盏一仰一覆安于床下:“九陌祥烟合,千里瑞日月。”
之后便将二人的衣摆绑结在一起,一切礼毕,屋内的下人丫鬟才全涌了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苏宛菱和谭玉书。苏宛菱耸了耸疲累的脖颈,扭头看向身边的谭玉书,发现谭玉书脖颈已经很红了,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旁的什么原因,他一直不敢看她,而是低着头。
苏宛菱觉得有些好笑:“你打算今天就这么盯着地板坐一晚吗?”
谭玉书面色红上加红,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柔软的看向她,水光潋滟。
苏宛菱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痒:“你再这样看我,我便要对你不客气了。”
“娘子打算对我怎么不客气?”谭玉书薄唇轻启。
苏宛菱慢慢伸出手来,透过他的衣袖缓缓触碰上他的手臂,谭玉书的手臂是炙热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焦灼滚烫。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苏宛菱的手摸到谭玉书的腰,他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一下子透过衣襟按住她的手:“娘子这头饰要一直戴着吗?”
“那相公帮我取下吧。”苏宛菱笑了笑。
谭玉书站了起来,他弯下腰,手指抚过她的面额,然后穿过她的青丝,握住了头上的礼冠,这冠十分沉重,他取下时看到苏宛菱的额上都有了印记:“今日辛苦娘子了。”
苏宛菱只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谭玉书看着她微微眨动的眼睫,还有小巧的鼻尖,染了胭脂的嘴唇,就好像明白眼前这个女子终于是属于了自己,心也随之柔软起来。
“夫君就这样一直站着吗?”苏宛菱见他一直站着看着她,也不动,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
谭玉书再次坐了下来,室内的温度仿佛没由来的越来越热,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在这样的日子该说什么,只是喉结滚了又滚。
苏宛菱忽然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颈:“刚才丫鬟们进来闹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谭玉书忙转过身来替她查看:“是红枣吗?”
他的手指拉开了她的衣领,却不想这衣领系的如此轻,一拉便散开了许多,露出苏宛菱白皙的肩头。
谭玉书脸一下子红了,手上的动作也僵住。
苏宛菱却已经慢慢缠住了他的腰,手顺着他衣服的缝隙探了进去,慢慢搂住他,声音又腻又软:“夫君帮我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去了。”
谭玉书浑身僵硬,哪里能动弹,只僵坐着。
苏宛菱得寸进尺了,她慢慢靠了过来,仰着头,就在谭玉书的胸前,将脑袋仰着,从下往上看她,说的话,呼出的气息,都在他的脸上:“夫君生得真好看,真美。”
她凑近他的脖颈,看着白皙细腻的皮肤,轻轻吻了吻,感受着他喉结的滚动。
谭玉书觉得眼前的人就好像是柔软的水,整个人融化在他的身上,他是滚烫的,她也是一样。她身上有一股淡淡香味传来,像是胭脂,又像是她身体的芳香。
他两世为人,却一直守身如玉。
洞府该做什么事,之前也有嬷嬷给过册子,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觉得心跳如鼓、面红耳赤。
第66章一夜劳累苏宛菱噙着笑道:“夫君昨日……
苏宛菱摸摸索索到了他的耳侧,用贝齿咬了一下谭玉书白嫩的耳垂。谭玉书的身子轻轻一颤。
“疼吗?”苏宛菱问道。
谭玉书声音低哑:“不。”
苏宛菱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交缠。二人的手指间研磨着细腻的温度,一个柔软,一个滚烫。
谭玉书实在太青涩了,他不敢抬头注视自己的娘子,若不是屋里的红烛必须燃到天亮,他恐怕就要害羞的将红烛灭去。苏宛菱将整个人都钻进他的怀中,拥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墨香,手臂滑过他那一身修软的喜服。
她的眼眸里倒映出他俊美的面孔:“夫君就这样穿着衣服入寝吗?”
谭玉书手臂一颤,然后慢慢解开自己的外衫,因为被苏宛菱抱着,他脱得并不顺畅,而且苏宛菱动手动脚,一直隔着薄薄衣服摸他,让他实在满脸绯红,实在无奈:“你……你对旁人也是这样动手动脚的吗?”
“我对旁人可不这样。”苏宛菱笑了笑,“我只对你这样的。”
“你抱着我,我没法脱衣服。”
“我帮你。”
谭玉书呼吸微喘着,苏宛菱的手穿过他的腰间,将外面罩着的外衫慢慢褪下来,放到了床尾。
他整个人十分紧张,人也有些发怔,面红耳赤任凭她摆弄。靠在她身前的苏宛菱已经慢慢攀上了他的肩,整个身子紧紧靠了过来,他一时不稳,整个人被按倒在了榻上,苏宛菱就这样居高临下瞧着他,修长的手臂支撑在他的发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