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gu903();此时他正开着车,关注力却都放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他不是这样的人……”水上澈也蹙着眉,“那是去找寻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又需要他亲自去寻找那么多年呢……”

诸伏景光又默默把车窗摇了上去,轻声询问道:“事到如今,你能告诉我关于凉宫和树的一些信息了吗?”

“我们侦探社一直在努力,想去寻找他的踪迹,但目前的线索还不够。”诸伏景光突然想起刚刚自己还在夸江户川乱步的厉害之处,连忙打了个补丁,“我们侦探社的其他成员也非常厉害,只需要一点点线索就能找到答案。”

水上澈也将怀中捂的温热的怀表拿出来,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摸索着,他神情淡淡,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只不过你们能先告诉我,除了我之外,是还有谁还在寻找他?”水上澈也道,“我想跟那个人谈一谈。”

诸伏景光沉默了半晌。

他要去哪里寻找一个已经踏上修行的刀剑付丧神啊?国家刀剑博物馆吗?

眼看车都快开出高速公路了,他委婉地道:“是一个头脑有些不清醒,认为凉宫和树是他主人的孩子。”

知道真相的水上澈也……嗯,好几百岁的孩子。

他敛了敛心神,开始组织自己的措辞:“我们水上家族是一个靠宝石买卖发家的普通家族,从平安京时代便已经存在,但随着较为闭塞的环境和枯燥乏味的家规,我们的族人渐渐厌倦了世俗的生活,便带着整个家族搬入了位于东京的某处很隐蔽的山林。但这样带来的后果便是人丁的逐渐稀少,这一代,据我所知,只有我跟和树两个直系了。”

他轻轻地咳了咳,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显然是沉浸在了回忆里。

另一边,江户川乱步坐在椅子上,面前连接的手机开了扩音模式,将诸伏景光和水上澈也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呈现出来。

国木田独步拿着一个本子在旁边严正以待。这是他们武装侦探社耗时最长还没有解决的一次委托,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听水上澈也说完第一段话,江户川乱步就毫不犹豫的下了结论:“假话!第一句和最后一句都是假话。”

国木田独步记笔记的手几乎挥出残影,他迅速在纸上标出重点,然后道:“那真相是什么?”

江户川乱步把眼镜戴上,哼哼唧唧地嚼着小饼干道:“等他全部说完,再由乱步大人评价啦!”

“水上和树比我小八岁,我与他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好。”水上澈也继续道,“我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一直待在水上家里,曾经去国外修养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和树正好出生,长大,我错过了他大半的童年时期。”

“这一代的家主本来是由身体状况比较好的水上和树担当的,我也默许这一点。但是在我们把这个决定宣布给他的时候,他却向我们发了前所未有的脾气,甚至说出了‘水上家’不配存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水上澈也现在想起来也是气得不轻,他闷闷地咳了几声,像是秋初即将凋零的蝉,带着一种凄凉的美。

诸伏景光安慰道:“他可能也是说气话,其中的隐情,你知道吗?”

水上澈也摇摇头:“不,他并没有告诉我,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不久,他便留下了一份书信,说要去当什么侦探,便从此离家出走了。”

“为此,我花了极大的精力说服了家族中的长老,也出来寻他。”水上澈也道,“只不过许久未见这种市面,我只能先动用些手段另辟蹊径了。”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水上澈也之所以能那么快当上警部,感情还是有一点点水分的啊?

他说呢,以日本警察内部的纠葛,没点权利还真不可能升这么快……

等等,他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的?难道他以前也认识警察?

“总而言之,你若是问我有什么线索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在前些日子去波洛咖啡厅的那次案子,死者的电脑里有出现过他的名字和一只黑色乌鸦的图标。”水上澈也有些烦闷地摇下车窗,又被冷风激得脸色发白。

诸伏景光应了一声,也没有选择,再次把窗户摇上去,只是道:“到了温泉旅馆,水上先生,您记得吃药。”

武装侦探社。国木田独步帅气地将比往桌上一扣,将字迹略显凌乱却又清晰的笔记铺在桌上,供众人围观。

宫泽贤治感慨了一句:“国木田先生还真是可靠呢,能跟着全部都记下来,感觉不做收集情报的工作,真是可惜了。”

谷崎直美嘟囔道:“哥哥大人的情报收集能力也很强,你肯定全记下来了吧!尼酱~”

谷崎润一郎双手撑着桌子,有些手足无措地道:“直美你冷静一点,别蹭我……”

“好啦,乱步大人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啦!”江户川乱步信心满满地道,“这次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那要通知太宰和敦吗?”国木田独步道,“他们已经出发几个小时了。”

“唔,可以说一声,但太宰那家伙肯定不会乖乖回来的。”江户川乱步摘下眼镜,眯着眼睛抓起旁边的一袋麻薯,“他估计已经带着敦去找温泉玩了。”

“不过也很巧哦,他们去的地方,跟景光和那个水上澈也去的温泉旅馆,是同一个呢。”

“诶——”众人发出惊叹。

国木田独步不满地推了推眼镜:“竟然还让他误打误撞找对方向了。”

他转头问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那下一步怎么做?”

“我开始说的水上澈也说的是假话的地方,有两处。”江户川乱步摆了摆手指,“首先,他的家族可一点也不普通,他是在模糊这个概念,但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在东京那边,指不定跟咒术师有点关系。”

“最后呢,是那句‘这一代,据我说知,只有我跟和树两个直系了’这句话,他有明显的强调倾向,强调前半句的‘据我所知’,甚至他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他认为这样了,那怎么可能是假话?”国木田独步很自觉当起了捧哏。

“那当然是因为他自己都在骗自己呀。”江户川乱步摇摇头,一脸嫌弃,“大人就是这样,假话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他们家这辈,肯定不止他跟凉宫和树两个人,但剩下的那个极有可能处于不好的境地,甚至夭折了。”江户川乱步道,“我想凉宫和树之所以离家出走,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那黑色的乌鸦我有印象。”宫泽贤治大大咧咧地道,“以前我有次撞着他们交易现场,险些被枪打中,还好我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都给打晕了。其中有个银白色头发看起来超凶的男人,他的手机铃声就与乌鸦有关,好像是叫《七个孩子》,我本来想接起来,但是那边似乎发觉到了什么,提前挂掉了。

“反正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组织,应该是混黑的。”

谷崎润一郎一手顺着妹妹的头发,一边颔首肯定了江户川乱步地话:“我去调查过凉宫和树能找到踪迹的路线,排除掉其中大和守安定误导的踪迹外,他大致都活动在米花町那个小地方。米花町里有不少私人研究所,都是属于这个不知名的黑衣组织,只不过这只是普通人的组织,我并没有过多关注内部的事情。”

“嗯哼,很明显了,凉宫和树离家出走后失踪,八成是进了这个组织,又因为什么原因受制于此。”江户川乱步道,“至于那第三个孩子,我更倾向于没有死,不然水上澈也不会用这种类似逃避的语气回答问题,但要说他知道多少东西,还是得看太宰的了。”

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与谢野晶子在众人安静后,才慢慢说道:“水上家族确实与咒术师有关,这也是我无法治好水上澈也的先天疾病的原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按照咒术师那边的方式来叫,应该就是——天与咒缚了吧。”

“生来便被强制赋予的束缚,以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的力量。[1]”与谢野晶子给众人解释道,“咒术师那边拥有能够治疗的反转术式拥有人数极少,我偶尔也会去赚个外快。”

“那水上澈也的病是牺牲的先天条件,他所得到的又是什么?”

“唔,不清楚呢,想必应该与‘不死’有关吧?”与谢野晶子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毕竟他们听到我说要把人弄到濒死状态才能治疗的时候,眼中的遗憾都溢出来了,似乎对他们来说,水上澈也与“死”这个概念完全不搭边,只是想让他过得更舒服一些才来找我治疗。”

说起“死”这个话题,武装侦探社的人都下意识想到了太宰治,那个成天喊着要寻死,实则一直因为挚友的失踪耿耿于怀,无法放下的男人。

“咒术师的咒力靠血脉遗传的很多,所以说凉宫和树和那神秘的孩子也有可能与咒术界有关。”国木田独步努力分析着,“所以说,还是要去查查东京和京都?”

“交给太宰吧。”江户川乱步将空空如也的麻薯袋子丢到垃圾桶里,站起身,“想必他们已经快到那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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