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望京府住的不习惯吗?”陈瑜问。
桑吉点头:“我们不会农耕,也没有农田,那些人瞧不起我们,骂我们是长夷狗。”
“哦。”陈瑜叹了口气:“人啊,眼界太低了,不过曾经打过仗,死过那么多人,互相憎恨也寻常,官府若是能从中调停,多鼓励长夷人农耕和农牧,其实会好很多。”
桑吉咬牙:“官差打我们,官府从来不管我们,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是官府逼着我们上麒麟山的。”
“嗯,我信,望京府的知府就是要你们去麒麟山的,因为他也是姜家的人。”陈瑜微微蹙眉:“当初我孙儿上书救下了长夷人,分到宣德府和望京府两地,是因为宣德府和望京府地方足够大,农田足够多,想要让长夷的百姓也安居乐业的。”
桑吉愣住了:“您孙儿是谁?”
“苏谦修,你们可能不认识。”陈瑜说。
桑吉低下了头:“是,我们不认识的。”
“说起来啊,当今皇上本意要杀光长夷人为他的父皇陪葬的呢。”陈瑜叹了口气:“我大越皇帝战死沙场,被长夷羞辱,悬于城门之上,这仇恨让身为皇帝的人放下,并不容易。”
桑吉点了点头:“姜家说大越的皇上是个野种,看上的就是长夷的水草肥美。”
“还真敢说。”陈瑜都笑了,不知道姜太后知道这样的说辞,会做何种感想啊。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白袍小将军是好人。”满都拉图说:“他是您的孙子吗?”
陈瑜看着满都拉图点了点头:“对,我的孙子。”
“我去救人的时候,他看到我了,但没让那些人杀了我,还给了我一袋干粮。”满都拉图说:“但是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孙子。”
六个人沉默了。
陈瑜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他不会伤害百姓,你不过也是百姓而已,虽然是长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