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钟美艳的眼眸里,含着怯弱和温柔,或许她在男人面前和平日里本就不一样,又或许是做戏伪装,但不论是怎么回事,在大玉儿眼中都无比恶心。
她当然知道,娜木钟或是其他庶福晋同样看不惯她的一言一行,既然如此,大家都不必客气。
但这会儿,可不是恶心人的时候,娜木钟就是生出个天来也和她不相干,她要找她的苏麻喇。
好在,大玉儿不经意地看向对面,姐姐带着苏麻喇从她的屋子里走出来,正朝这边张望,两人互相说了些什么,又退回去了。
大玉儿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她刚才真的以为苏麻喇被拖出去鞭打。可话说回来,是姑姑干预了,还是娜木钟故作大度,怎么是她的人跪在门前?
“方才以为是大症候,我一时慌张了,才派人请大汗速速回来。”哲哲温柔大度,与皇太极道,“若知是喜脉,就不那么着急了,不该让您担心。”
皇太极道:“不碍事,是喜事,我也该回来。”
他又对娜木钟说:“好好养身体,凡事小心些。”
娜木钟欠身谢恩,抬头见大玉儿,心里虽是无限鄙夷和厌恶,可还是谦卑地说:“玉儿妹妹,是丽莘失手推开我,叫我摔倒,而她和苏麻喇起冲突,也是因为丽莘藏了小格格的珠子。我的人如此无礼,我实在没脸见你和大汗,也请大福晋狠狠责罚丽莘,以儆效尤。”
哲哲从不愿皇太极为了这些琐事烦心,此刻仿佛没听见娜木钟的话,径自对丈夫道:“大汗,还有大臣在十王亭候命等待觐见,您先去忙吧。今日炖了老参鸡汤,一会儿阿黛送来,您多少喝一碗。”
皇太极颔首,冲娜木钟一笑,便是潇洒地走了。
娜木钟愣了愣,看着哲哲和大玉儿送皇太极出门,之后只有哲哲一人返回,不冷不淡地叮嘱她:“身子是自己的,千万保重,有什么要的缺的,走几步路就到我屋子,只管来说。至于丽莘,她是你的人,伤的也是你,你看着办就是了。宫女之间的推搡争执,再寻常不过,往后你只管拿出主子的气势来斥责她们,何必自己动手去拉架呢?”
“是……”娜木钟的心,有怒火缓缓燃起,哲哲果然厉害,温和大度之下,是一把把利刃,要把人扎得不能动弹。
哲哲道:“好生养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恭送大福晋。”娜木钟欠身,而指间紧紧抓着被褥,夏日被单单薄,几乎要被她抓破十个洞来。
这一边,大玉儿已经来了姐姐的屋子,苏麻喇一见她,就往海兰珠身后缩,可大玉儿哪里舍得责备她,上前拉着问:“摔疼没有,她打你了吗,娜木钟打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