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一面脱下外衣,一面端详着大玉儿的神情,命苏麻喇点燃蜡烛后退下,他站在炭炉边暖身子,问道:“又闯祸了?”
大玉儿僵硬地摇头,眼中浮起薄薄一层泪光,皇太极走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皱眉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因为十五贝勒府里的事,被哲哲训斥,心里不痛快?我以为你会高兴,以为你会偷着乐。”
大玉儿一下抱住了他的身体,皇太极怔然。
对面侧宫里,扎鲁特氏坐在窗下,死死盯着这一边的火光,她身旁的宫女轻声道:“主子,玉福晋会不会向大汗告状,您也太冒险了。”
扎鲁特氏冷笑:“怎么会呢,她在皇太极眼里,像小兔子似的,她一旦卷入阴谋诡计里,皇太极可就不喜欢了。”
“可是……”宫女欲言又止,扎鲁特氏的脾气她知道,到底还是闭了嘴。
夜宵被送进大玉儿的侧宫,皇太极兀自坐在炕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大玉儿跪坐一旁,时不时给他夹一些小菜。
“今天的粥很鲜美。”皇太极胃口极好,还想要一碗。
“姑姑说,夜里不宜过饱,你喜欢,明日早晨叫他们再做些。”大玉儿说着,就让苏麻喇撤下碗碟,皇太极慵懒地由着他们伺候漱口洗脸等等,忽然抓住了玉儿的手,命宫女全都退下。
大玉儿站在地下,低着脑袋,手中稍稍用劲,想要挣脱开,皇太极问道:“现在能说了吗,有什么心事?”
“不知道。”大玉儿嗫嚅。
“是不知道有什么心事,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皇太极一下就猜到了。
大玉儿抿着唇,怯怯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她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范文程的女人被接回去了,他秘密向我谢恩,说此生将誓死效忠。”皇太极冷笑,“誓死与否我不在乎,不过是顺水人情,多尔衮和多铎不要的,我要,只要是对大金有用的人才,我都要。而我从没想过哪一个大臣是真正可以誓死效忠,明日我不做大汗了,他们也就紧跟着换主子。”
“只有你能做大汗,别人都不配。”大玉儿说。
“小孩子气。”皇太极嗔笑,轻轻用力,就把人搂进怀里,一道惬意地靠在软垫上。
“我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