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说着说着,忽然就哭了,带着酒劲,更加肆无忌惮,苏麻喇听见哭声,还以为是自家格格,谁知竟是十四福晋在哭。
大玉儿爬到她身边,抱着她拍拍她,齐齐格伤心欲绝,哭着说:“玉儿,万一他们生出孩子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大玉儿搂着齐齐格,心想她们俩谁更难?老天若是不给齐齐格孩子,她挣扎一辈子都不管用,上回她还说她想开了,可怎么会想得开,终究是逼着自己要体面要从容,要撑起十四贝勒府的门庭。
可自己呢,只要笑着去面对他们,只要大大方方地道一声祝福,从前什么样往后还什么样,一家子人相亲相爱,就什么事都没了。
齐齐格一面哭,还一面灌了几杯烈酒,很快就醉得意识不清,倒在大玉儿怀里,抽抽噎噎地睡过去。
苏麻喇来伺候,见这光景,担心地说:“夜里会不会吐啊,十四福晋可真厉害。”
大玉儿在齐齐格脸颊上拧了一把,睡着的人呜咽着十分可爱,她嗔道:“姑姑一定想,有齐齐格在,他们都能放心了,可你看看,到底是谁照顾谁。”
苏麻喇笑道:“十四福晋也就在您面前自在些,不然见了谁都是端着的,怪累的。”
大玉儿心一软:“是啊,虽说半斤对八两,各有各的无奈,其实齐齐格比我难多了。”
夜色降临,赫图阿拉城白日里就安静,到了夜里,更仿佛无人之境。
醉酒的齐齐格呼呼大睡,大玉儿趴在窗口,贴着窗听外头寂寞的风声。
桌上的烛火在眼中跳跃,可她的眼睛是空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想看见。
此刻,盛京正在下雪,清宁宫的灯火熄灭后,扎鲁特氏和窦土门福晋的屋子,也相继灭了灯火,只有海兰珠的侧宫还亮着,宝清时不时从棉帘后探出脑袋张望,瞧着皇太极来没来。
这一等,足足等到了子时,屋子里暖和,叫人犯困,海兰珠等得已经瞌睡了,忽然一股寒气逼到面前,她睁开眼,皇太极正温和地看着她。
海兰珠双颊绯红,慌忙爬起来,宝清带人麻利地来脱去皇太极的外衣和靴子,海兰珠让她们热宵夜,皇太极却道:“不饿,累了,这就要睡。”
众人领命,送来热水之后,就纷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