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宛如黏菌般攀爬在长廊之上,呼吸着腐蚀这着隧道。
腥臭刺鼻的浓雾弥漫,坚忍号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钟声响起,在狭长阴暗的走廊回荡。
潮湿温暖的真菌和病毒在蔓延,窸窸窣窣地生长。
亮亮的甲壳虫,和肥硕的黑毛苍蝇聚成一团,黑压压地顺着走廊的缝隙乱撞。
有时,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沉默,但转瞬又被黑暗吞没。
沉闷的爆炸声不时响起,那是提前安置的隧道炸弹。
莫塔里安握了握镰刀寂灭的杆。
第一个抵达战场的是一具被腐蚀的船员,他活着,或者已经死了。
白绿色的松弛皮肤从他红黄的肌肉下脱离,像是液体般坠落,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眼球像是肥硕的柔软蠕虫,从他的眼眶里探出来,前段晶莹,后端混浊。
诡异的三圆环标志烙印在他的额头,那是慈父的馈蹭。
看到全副武装的莫塔里安和死亡守卫,那个船员咿咿呀呀地流下了涎水。
液体从他的眼里涌出,湿润了蠕虫。
手枪冥灯的声音嘶鸣,空气燃烧的气息弥漫,一次爆燃,战场重归寂寞。
但[他们]已经发现他们了。
莫塔里安叹息般的呼吸声响起,像是哀悼船员之死,亦或是命令众人戒备。
当第一个瘟疫战士到场时,战争,开始了。
猛烈的枪林弹雨立刻撕碎了第一批赶到前线的敌人,碎肉随着脓水爆开,在甲板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