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一面顺手翻了翻包袱里的东西,见只有几件衣物,手一顿,一面又自袖袋里取出一叠银票夹进书里,再开口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这钱是我私房……这两本书是我自父亲书房寻了过往文书整理所得,一本讲了北境地貌风俗,包括疏月国的。
一本是父亲行军打仗的经验……你自小聪慧,定能学会吃透。”
裴谨正要拒绝,可对上裴谦带了几分恳求的目光,微微一怔,旋即抱拳致谢:
“劳兄长费心至此,是谨之过。”
裴谦两手扶在他的手臂上,用了些力气把人扶起:
“你性子虽孤僻,但不是个惹事的,为人处世心里更是清楚,为兄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到底有睢阳一事,对卫家人要时时警惕,战场上更要多留心思……二郎那里,他性子被母亲娇养歪了,如今也算是得了教训。
过去的事便都过去吧,柳姨娘那边,你大嫂会搭手照顾,你不必操心。”
裴谦一句一句地嘱咐着,他都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多话的人。
裴谨一一应下。
他对裴谏谈不上什么记恨,对于往事,曾经的他也只是执着于威武侯的态度罢了。
“裴谨——”一个等了许久的声音远远传来,裴谨抬头远望,便看到赵卿诺骑马冲了过来,后背还背着个大箱笼。
“去吧。”裴谦注意到他眼睛都亮了一度,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大丈夫何患无妻,他实在不明白自家这个三郎到底看上了赵卿诺哪里!
赵卿诺扽了下缰绳,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我都怕你走了,若是真走了,我只能去追撵了。”庆幸的语气里透着认真。
裴谨看她面上带着一层薄汗,脸颊绯红,可见是着急赶来的。
“我知道你回来,自然会等你,以后不必这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