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担忧,裴谨暗暗将冯东和郸暨县的事放在心上,对着冯西拱手道谢:“多谢,有了这消息,我们也能提前做些准备……阁下上京可是要寻人告状?”
这人既然是赵卿诺长辈的兄弟,裴谨不介意搭手帮个忙。
冯西面上显出几分犹豫,看向别处,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那身份证明只有进官府时才需要用到,别的地方时候都没用。”裴谨直白地说道,“京里如今行了宵禁,晚上不要出来走动……
若是信的过我,到了京城之后,买上一篮鲜花,带着花去敲京兆尹风怀远的大门……你要办的事他会很愿意插手,满京城里也只有他会插手。”
冯西大吃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做出防备的姿势:“你如何知道我要做什么?你是谁的人?”
赵卿诺怕二人动起手来,忙不迭拦在中间。
裴谨垂眸看了眼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唇角略弯,继续说道:“阁下不必如此紧张,身为衙役,带着身份证明,又专门绕了原路进京,办的只能是公事,而这公事却要绕过遂州知州,那这事绝不是一般的案子。”
他叹了口气,很少对外人说这么多话,还要解释的仔细一些,不由有些心累。
“阁下进京是告官也好,奏事也罢,除了直接面圣,只有京兆尹一条路可以选择……朝堂里的那帮子人,或是独善其身,或是沽名钓誉,或是以权谋私,没有一个会管你家大人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风怀远那人有私心,但他的心都扑在了褚家的天下上,所以你的事他绝对会管,而且会管的分外用心。”
说了这些,裴谨察觉到冯西仍有疑虑,捏了捏额角:“你也可以登闻鼓面圣,但这事还是要落到下头的人来办,那个结果恐怕不是你家大人想看到的……言尽于此,阁下自己考虑思量吧。再有,我并不是谁的人,若非要定下个身份……我算的上是阿诺的谋士吧。”
他不动声色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到前面的少女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忐忑。
“谋士”一词钻入耳朵,赵卿诺眨了下眼睛,想了下,肯定的点点头:“对,裴谨是我的谋士。”
冯西垂下眼帘,暗暗琢磨着裴谨的话。
裴谨说的没错,郸暨县的消息被人拦了,他们费尽财力,试了好几趟,又散布了迷雾去试探、突围,才送出他一个人。
而为了信件安全,他更是将里头的内容生生刻在了自己的背上……他没有试错的时间机会了,他家大人也等不起了……
看他这般,裴谨停了声音,吐出一口心累的浊气:这世间之人,能不能多一些一点便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