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下意识蹙起眉,把童淮橘这句话反复拆解,不断咀嚼,才陡然意识到其中的怪异所在。
她不相信母亲是意外死亡,她也不是疯子,且支撑着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精神支柱只剩下复仇。
而今大仇未报,她舍不得死。
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池秽在童淮橘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镜子面前,伸手去碰。
指尖在触碰到镜面的刹那,他整个人都被镜子吸了进去。
果然,他的猜想是对的。
在仇恨未却之前,童淮橘舍不得死,所以,她想要杀死的那个人,是过去的她自己。
过往的童淮橘就在镜子里面!
眼前视线渐渐清晰,池秽茫然地置身于学校的走廊之上,周围人来人往,有好几次都不经意地撞到了他的肩膀。
“快走,演出要开始了!”
好半晌,池秽才勉强捕捉到这个信息。
但明显可以看出,人群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学校艺术馆。
池秽缓过神来,大步跟上人流,混在其中,又在最没有防备的刹那被人攥住手腕。
池秽怔怔地扭头,恰好对上那双心心念念的笑眼。
“同学,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元旦晚会吗?”柏寂野略微弯腰侧身,使得对方足以在嘈杂的人群中听清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柏寂野抱怨似的拉长声音,“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