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带来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冬天终于来到了沁河这个宁静的小县城。
我悠然地坐在高耸的草垛之上,嘴里随意叼着一根早已泛黄的稻梗,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宛如一群群可爱的绵羊,自由自在地飘荡在天际之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严寒冬日的侵袭。从遥远的北疆吹拂而来的阵阵凉风,如刀割般刺痛地掠过我身上厚厚的棉袄。我那双脚则套着去年从白家府邸得到的鹿皮棉靴,虽然表面有些磨损和破皮,但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这些破旧之处并没有减弱它的保暖性能,反而源源不断地将温暖传递至我的脚心。
此时此刻,一头年迈的老黄牛正艰难地拖着一车沉甸甸的煤炭沿着陡峭的山坡缓缓而下。木制的车轮不时地碰撞到崎岖不平的路面,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咯咯"声。
"小瑾啊,货物已经送到了,赶紧动身启程吧,天气可冷得很呢!"一个身材魁梧、身着厚实皮毛大衣的中年男子大声呼喊道。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透露出一种久经风霜的坚韧与豪爽。
这人是商队的工头,一年下来,整个沁河县的贸易都要从我们栈通过,沁河的地势特殊,四面环山地势较低,只有一条沁河,从北边的山上直流而下,而我们的栈子建立在沁河上游,沁河县的物资从外购进的话,都得通过栈子,而工头就是咱们商队的核心,可以说咱们栈联通了沁河县与外界的贸易。
我翻身下草垛,从工头手中接过了运送的单子之后,便吆喝着同行伙计上路了。从栈子到县里永远不会迷路只要顺着河流方向走,就能到达县中心,木质的车轮又在山路上发出咯咯的响声,老牛迈着步伐向前走去,伙计在前面牵着牛绳,而我惬意地躺在煤块上的干草上。
和我同伙的那个伙计叫做李二,从小是个孤儿,被工头所收养了,一直在商队里干活,因为是个哑巴,又是粗人,又不识字,只能干卸货牵牛的活,但也正因他是个粗人挺老实的,我也很喜欢他,每次到了县里总是比划着让我帮他买这买那,模样很是憨厚,活像一个小孩子。工头说李二是个可怜人,又不会说话,整个商队里面我年纪跟他相仿,说话又灵,所以把我跟他分到一组,我多照看他。
即使在沁河,煤这种东西,也是富家才用得起的过冬用具,像这一车,单子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送往白家的,白家是沁河的大家,白家跟王都的大官有关系,可以说整个沁河都是白家的封地,在沁河白家只手遮天,但好在白家的历代家主都比较爱民,沁河的生活依旧祥和。
车渐渐进了县里,即使在隆冬岁月里,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这种做生意的小贩会互相吆喝着,还有拿着糖葫芦穿着皮袄的小孩到处跑,这跟我印象中,东北过大年的感觉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这地方已经没有印象中的东北了,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我原来是一个蓝色星球上的一个东方大国,后因一场大病失去了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躯回到了五岁时,意识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其实我与李二很像,当时身体只有五岁的我坐在雪地上,那风也跟今天一样喧嚣,也是工头发现了我带我回了商队,才来到了今天。
车没有在集市停留,按照以往有货物送往县里的话,都是一个车队的,而且也会在集市上有所停留,毕竟要向百姓出售日常物资,但这次的煤只有两车是白家的直购订单,直接送往白家,然后收取报酬。而且对于煤这种东西来说是相当贵重的物品,沁河县的百姓们虽然生活还没有到拮据的地步,但也绝对不宽裕,对于煤这种东西,还是消费不来的,更多的是街上的那种小青年会吆喝着一帮小孩去捡后面落下的煤渣。
很快,牛车驶过的闹市区,一堵白墙映入眼帘,墙上挂着一排排青色的瓦片,与周围的周遭建筑一下形成了对比,在白墙后面,就是沁河县只手遮天的白家,高高的屋顶,青色红色的瓦片覆盖在上面,红色的柱子,白色的墙,勾勒出一副大宅子的模样,跟前世电视剧中的大院大同小异之处。
牛车停靠在大门前,青色的瓦片下挂着一块大大的横匾——“白府”。我翻身下车,进了白府可就不能这样坐在车上了,我招呼着李二上前敲门,那个憨厚的小子点了下头,上前敲响了大门,稍后一个穿着白家仆装的男丁便前来开了门,但也只探出了一个头,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们,李二上前比划着各种动作,仆人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依旧眼神古怪的看着他,我缓步上前,将运煤的单子放在了仆人眼前,仆人仔细端详了单子后,确定了,盖在单子上的章确实来自于商队,立刻换了副表情,从警惕古怪的神情立刻变得恭敬了起来,赶忙堆笑着将门打开,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主人的白家,或是的商队,都是他这种小人物招惹不起的。李二也憨憨的回以笑容,就这样,两人一车一牛,步入了白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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