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飞帮我支开了爸妈。他往我手里塞了个药瓶。安飞眼底全是担心,“饶饶,能行吗?”“试试。”我说。其实我也没有把握。我之前只是听说过,药流可以打掉孩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掉鬼胎。我咬咬牙,吃下了药。二十分钟后。我坐在马桶上,肚子一阵一阵地剧痛。我用力按住肚子,也并没有好一些。碎裂的镜子,已经被换成新的了。镜子里面,倒映出我苍白的脸,布满了汗珠。难怪人流要拿无痛做痛点,原来堕胎是这么疼的一件事。我抓紧病号服的一角,掌心里湿漉漉的。一股热流,从我的小腹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