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轻蹭着从指缝间探出去,接着缓缓收拢,中途还特意用指尖拨弄了一下他中指上戴着的戒指。
周叙深蓦然失笑,明白了她的意思,屈指扣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下,姜嘉弥的食指和中指终于能时刻清楚地感知到那个金属圆环的存在。
她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故意落后半步,抬起左手的同时悄悄低头,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打量。
刚才还没来得及细看呢。现在看来戒臂粗细正合适,钻石大小也正合适,戴在她的手指上一点也不突兀。
打量了几眼后,姜嘉弥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抬起头,却蓦地和周叙深四目相对。
若无其事的神色顿时垮掉,她窘迫地抱住他的手臂,不打自招地解释起来:“刚才光线不好,我没能看清楚嘛,现在亮一点了,我,我看看合不合适……”
周叙深唇角始终勾着,不置可否,也没拆穿她,“那也要看路。”
“反正有你牵着我。”
“有我牵着你也要小心,免得摔跤。”
“你会让我摔跤吗?”她又问。
一来一回,她耍赖的行为让他似乎没别的答案可选。
于是他非常配合地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妥协道:“不会。”
闻言,姜嘉弥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回应她的,是他含笑纵容的注视。
然而她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周叙深往往会在某些地方,把妥协和退让的事情找补回来。
……
临近闭园时间,游客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场。
走出乐园大门后,姜嘉弥正要把头上的兔耳发箍取下来,手腕却蓦地被身侧的男人握住。
“不是说好要戴一整晚?”他垂眸。
她愣了愣,略一回想,发现自己的确这么答应过,于是乖乖放下手,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暂时不摘了。
反正有司机来接他们,这一路不会有什么人看到。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酒店,径直入住订好的套房。
一进门,姜嘉弥就满足又疲倦地倒在了沙发上,看着周叙深替自己把外套挂好,又把她的泡泡机和公仔放到一边。
她抬起手,在灯光下笑盈盈地端详着手上的戒指,末了手伸到头顶上,想顺势把发箍摘下来。
这时,周叙深转过身,恰好看到她的动作。
“……怎么了?”她手一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心里有点发毛。
他没回答,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跟前,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来。
——她是仰躺着的,而他个子又高,所以哪怕他蹲着,也依旧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压迫感十足。
终于,姜嘉弥意识到了什么,正要撑身坐起来,却又迫于外力重重地躺了回去。
微卷的长发四散开,周叙深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手上的戒指反射出一点锐利的金属光晕。
他手指轻抬,在她肩上点了点,隔着衣料滑过锁骨,最终停留在脆弱而细腻的颈侧,指腹轻轻摩.挲。
急促的脉搏在他手下一览无余。
“很紧张?”他笑了笑。
姜嘉弥小幅度地摇头,胸口的起伏却很明显。
周叙深的手转而没.入她的长发里,戒指的银辉在茂密柔顺的发丝中若隐若现,最后慢慢逼近她的后颈。
她无意识地微微抬起下巴,仰了仰头,却恰好将颈部线条彻底地暴露在他眼前。
他起身坐在沙发边沿,低头耐心地从她的脖颈一直吻到下巴,如蜻蜓点水一般,痒得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腿,细细地喘着气。
周叙深喉结微动,不得不承认自己某些时候实在有些恶劣。
就比如现在,比如过去的每一次。
她越紧张,他就越容易兴奋。
第62章.告诉我妈如果我爸有意见,她还能帮帮……
结果就是他有点失了轻重。
颤巍巍的一小团影子投在墙面上,兔耳软软地耷拉着,耳尖正好抵住床单,蹭出一点难以察觉的褶皱。
温热的指尖落在后颈处,接着如同安抚一只小动物那样轻轻下滑,掠过一节节凸起的脊骨。她便也像被摸了背的猫似的,不自觉地微微拱起腰。
下一秒,她被掐着腰往后提了回去,拖曳出泪水的湿痕。抓着枕头一角的纤细手指只能徒劳地扒拉两下,最后不得不软绵绵地松开。
她眼睛是红的,鼻尖、嘴唇也是红的,指尖和掌心都是白皙中泛着粉色,看上去真和一只傻兔子没什么两样。
准确来说,是一只被狼骗了的兔子。
某头狼替她戴好发箍,还要‘好心’且‘体贴’地提醒:“记得要戴稳。”
怎么可能戴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