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竟然三十了?看上去不太像欸。”
姜嘉弥听着周围人的低语,抿着唇打量台上的男人。
站到台上之后,他身上每一种存在感极强的、吸引她的特质,都随着众人目光的聚焦与议论的升温而变得更加明显。
就像有人在耳边一遍遍强调,让她想不格外注意都难,可渐渐地又因为众人过多的关注而有了微妙的心绪。
像是不满于此的独占.欲,也像是一点得意与窃喜——星星虽然耀眼,但与之有过秘密的人,满场只有她一个。
这种感觉像醉酒一样让人昏头,让她如同回到那个半醉的夜晚。
观众席灯光微暗,大屏幕上浮动着简笔绘制的银色图案,淡淡荧光映照出男人修长的身形和深邃的面部轮廓。
周叙深站到讲台前,抬手扶高桌上的鹅颈式麦克风,把它调到合适的高度。
围绕着话筒头的提示灯蓦地亮起,他这才从容不迫地抬眸看向台下,磁性低沉的嗓音通过扩音设备传到小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各位午安。”
仅仅四个字,就让小礼堂里的掌声如潮水般热烈地涌上台。
“很遗憾,理论性的问题上,我没办法为大家提供什么好的帮助。”周叙深微微一笑,“只能分享一些实际经验给大家作参考。”
他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好像这真的只是不值一提的事。
有人捂着嘴小声道:“为什么他就是简单说了两句话我都觉得好有魅力啊。”
“嘘。”旁边的人忙提醒她噤声。
姜嘉弥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端端正正地看着讲台的方向,胸腔里咚咚直跳。
和学校领导或是其他身居高位的人不同,他讲话没有冗长和空泛的铺垫,只沿着仿佛是随意挑选的切入点开门见山,用词简单精准,然而越讲越能显现出切入点的犀利。
渐渐的,她听得格外投入,连匆匆赶到的郑乐璇和汪慕在旁边坐下都差点没发觉,乱跳的心也终于安分下来。
满场的人都听得认真专注,其他院系为了看热闹而来的人以为能听见人生赢家式的侃侃而谈,结果却只有听不懂的、过于内行的名词与分析。
他挑了两个案例介绍,一场讲座风格陡变,仿佛成了一次商务会议。
“……这算是业内典型的反面案例,自上而下的失误决策导致公司上市失败被收购。对每个能够影响决定的人来说,能力与眼光必须匹配所拥有的权力和身处的位置。很可惜,在这家家族式管理的企业里,符合这一要求的人并不太多。”
讲到这里,周叙深稍稍停顿,“这个案子讲到这里似乎差不多了,但愿能对你们有所启发。”
几乎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已经结束了,直到他身后屏幕暗下去才如梦初醒。
姜嘉弥在如潮掌声中回过神来,手拍得掌心泛红发疼,一旁的郑乐璇都看不下去这傻乎乎的样子,拽过她一只手阻止她,“拍那么用力干什么,你手不疼吗?”
“啊?哦……是有一点点。”她红着脸点点头,又忍不住往台上看,眼里有自己都没发觉的仰慕。
谈及正事的时候,周叙深身上会有一种严格而犀利的冷感。
如果他是老师……
姜嘉弥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做坏学生,去“挑衅”他,看他会如何管教自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脸颊顿时更烫了。
主持人见太多人意犹未尽,忙推进到下一个环节,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提问。
话音刚落,许多人立刻争先恐后地举手。工作人员等在一边,等有人被抽中后就上前递过话筒。
“嘉弥,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汪慕一边举着手,一边回头问道。
姜嘉弥慌忙摇头,“没有。”
“上次我们参加方案大赛不是还有好多问题没解决吗,正好可以请周先生帮忙指点一下啊!”
“这种问题去问他……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那有什么,其他人也不见得会问什么高深的问题嘛。”
可惜来来回回抽了几次,周叙深也没有抽中她们。
到了中场休息时间,剩下那些想提问的人拿着纸笔以签名的名义凑到前排。
姜嘉弥一点也不想凑这个热闹,汪慕却非要拉她一起去,旁边又有周临负责开路,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那一会儿你去问,我在旁边听就好了。”
“好好好,我问就我问。”
大概是这份突如其来的仰慕作祟,姜嘉弥越走近他,就越有一种远在天边的人忽然靠近的不真实。
看着其他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半个身子都藏到了个子最高的周临身后。
然而悄悄一抬眼,就看见衣冠楚楚的男人状似不经意地转头,含笑的视线越过人潮,一眼就看到了她。
周叙深目光一顿,淡淡瞥了眼一旁用身形护住她的周临,缓慢且难以察觉地勾了勾唇角。
旁边的人还在跟他说话,他垂眸,头转了回去。
姜嘉弥心跳越来越急促,徒劳地一次次用吞咽的小动作缓解紧张。
“姜姜,你脸怎么有点红?是太挤了觉得热吗?”郑乐璇问。
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有点。”
另一边的汪慕已经有了提问的机会,周叙深听完以后,一针见血地给了几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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