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归礼哑然失笑,片刻后,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道:“太子殿下,不是只有您懂谋略,懂算计,您提出株洲计谋那一刻,我便知道,总有一日,我会成为你的刀下亡魂。”
“株洲瘟疫的药方,实验的药渣子,以及作为实验的那个人,都一一被我藏在株洲,还有你亲手杀掉的人里,有一人被我救活,现在就好好的活在株洲城内。”说着,他面向皇帝:“陛下带人前往株洲一查,便可知晓此事的真假。”
“射伤璟王的暗箭上方,有一图腾,有火焰形状,恐怕亦是出自殿下的手笔吧?箭柄所用紫竹,在下记得,株洲瘟疫横行时,殿下曾带走一批上好的紫竹,你称,是朝廷要制作兵器所用。”
听到这话,太子无奈的闭上眼,他的面色虽然没什么大的变化,可伏在地上的双手,已经微微颤抖。
江砚宸眉色微敛,震惊王归礼居然也知晓那箭柄的事,但此事他尚且还没有查出头目,所以也并不打算插话。
皇帝看向江砚明,沉声问道:“太子!你可认罪!”
“儿臣冤枉!父皇!定是有人觊觎儿臣的太子之位,所以才联合这人诬陷儿臣!父皇!你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江砚明开始打感情牌,将太子位这个敏感的话题抛出,试图转移皇帝的视线。
他知晓皇帝疑心重,他这样说,肯定也会怀疑到江砚宸身上,自己的这件事,能拖便拖,要给母后争取救自己的时间。
果然这一招对皇帝是有用的,权力,对于皇家子弟来说,就是一块香饽饽,没人会不喜欢。
所以,他必须要切实地看到证据,才能相信,没看到证据前,他谁也不会相信。
大理寺卿张远忽然开口:“陛下,臣记得,前些日子,郊外的焦尸案,那些尸体上也是搜出这样的箭柄。”
皇帝眸色渐深:“张远,朕就将此事交由你,你速速前往株洲,按照王归礼的说法,去找那些东西,再查兵械库,是否曾有那批紫竹流入!”
“太子收监待审!王归礼收监待审!”
说完话,皇帝愤然离去,这个案子涉及他两个儿子,实在令他十分心寒。
说罢,来人将太子和王归礼带了下去。
江砚宸也欲离开,临行前,他看了一眼张远,眼神似乎另含深意。
王归礼关在大理寺,江砚宸算是放心的,张远这个人,刚正不阿,是个能放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