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化作血雾的一幕依旧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仿若梦魇一般深深烙在心底。
小葫芦死了,死在他眼前。
那个平日乖巧听话,喜欢赖在他怀里撒娇叫着爹爹的小葫芦,死了!
无力和自责感填满了内心,许易眼前发黑,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
一旁的苏玖灵见他这般模样,也是美眸湿润,感同身受。
“你可以愤怒,但你不能平白送死,要是刚才那一剑力道再强几分,你连给丫头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北辰玄奕训斥的声音响起。
虽然他如此说着,但其眼底的血丝也足以说明他内心并不似表面平静。
自许易离开之后,许望舒就接替了前者陪了他三十多年。
对于这个每天都会乖乖叫自己师公的丫头,北辰玄奕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直都在悉心教导。
许易不言,他血红的双目看向了下方崩塌的青阳山门。
他看到了气息萎靡、满身血迹的铸灵大师,以及搀扶着对方满目复杂的陈十五。
看到了立在掩埋着无数同门尸体的碎石上神情悲凉的青阳弟子。
也看到了抱着剑尊尸体跪在地上久久失神、披肩散发的赵天临。
若是他和陆无虚再晚来一刻,恐怕青阳宗已满门覆灭。
而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