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裘满面愁容,紧紧抿唇没有作答,抑或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越是这样,薛夫人越是担心,“我原就让你小心些,翠微山庄里头的那些勾当,不是好做的!”
“每月拿月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郑德裘似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出口,连日的郁闷都倾泻而出。
“我为翠微山庄卖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郑家光耀你才有依靠,不然那老匹夫如何会高看你一眼!”
这话说得薛夫人不好再抱怨,自己每月确实从他那里汲取不少,若没有他苦心经营,薛成贵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在相府掌家?
她叹了口气,将头倚在他胳臂上,“我还不是为你着急,失了相府不算什么,若是你折进去,我可就没有半点依靠了。”
二人青梅竹马,后来又暗度陈仓这些年,她对郑德裘的情分,远比对薛成贵深厚得多,这话说得也不算违心。
“如今人家要查的不是咱们郑家,而是相府那个老不死的!你且看着吧,指不定哪日就是他的死期。反正相府现在你也待不安稳,不如做些准备,给自己留好后路。”
郑德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决然之色。
“你是说……”薛夫人惊疑不定地抬眸,“相府可能……?”
“那可说不准,我听说新帝登基之后,已经对薛沈两家有所防范,眼下不过是先拿薛成贵开刀,以镇将军府。”
“我在西南和京城往来这么多年,也算有些筹划,届时若是真的有滔天大祸,难道还能留你一人在京城不成?”
薛夫人心头一暖,连日在相府所受的怨气也都渐渐消散,依偎在他怀中忍不住抽泣起来。
“对了,”她脸色忽然一肃,“上回你给我的药,实在有些蹊跷,服了之后老是惦记,我不敢再用了……”
她将那日在院中放纵的事说了一遍,听得郑德裘目瞪口呆。
“怎会这样,翠微山庄里不知给那些人用了多少,也从未出过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