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万念俱灰,失了魂魄一般走出屋子,恰好与连翘错身而过。
“你犯什么愣啊,快去帮我拿草药来给娘娘沐浴。”连翘嗔怪一句,浑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水温不冷不热,薛轻凝在里头泡得十分舒服,不由想起以往,被翊坤宫的人羞辱着押进药浴的情形。
可被迫浸了那么多日子,受尽屈辱,依然没有挽回母亲的性命,心中便早已暗暗发誓,今后谁要她死,她就要让那人先死!
今日她本可以放金花一条生路,赶出宫去,可心底的怨念让她起不了半点怜悯。
不是自己狠心,是那些人找死!
“娘娘可还舒服?”连翘起身,“这金花怎么回事儿,还没有把药拿来,我去瞧瞧。”
薛轻凝眉目轻合,轻快地应了一声,“去吧。”
不一会儿,厢房忽然传来连翘惊悚的呼声。
“快来人啊!有人上吊了!”
薛轻凝自顾自撩着盆里的水,听着外头乱作一团,面上一点波澜也无。
自己到底是熬出来了。
说起来,这算是她第一次要人性命。
虽不是亲手索命,却也算是间接赐死。
原来,夺去一个人的性命这么简单。
她猛地睁开眸子,里面凶光狠厉,将来自己若是没有权力,想来也是命如草贱,甚至不如宫中死了的一条狗。
半晌,连翘哆哆嗦嗦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