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在汴京城外六十里地,一路上顾书谦先是叮嘱我在汴京城中好好照顾自己,又说到以后,他要如何。
许是少年心性出来了,他还同我说起了顾凌峰,让我趁着顾凌峰现在对我们还有怜悯之心,问顾凌峰要些其它的东西护身。
我轻笑:“这些我会处理,你别管。”
顾凌峰确实对我们有怜悯,因为我们的母亲,但有些时候,怜悯和真正的利益牵扯在一起时,会是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把顾书谦送到普陀山武学院后,我和院长见了一面,就准备返回汴京城,却没料到,踏出院门时,见到意料之外的修长身影。
男人穿着一身青绿色锦袍,衬得身姿修长又挺拔,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如春日里新冒出的一棵葱绿枝芽。
很清新,又拥有独属于春日里的旺盛生命力。
“老师。”
男人在见到我身侧的周院长时,恭谨开口,而这温润又和煦得如同春风一样的嗓音,瞬间将我拉回到前世我被软禁在栊云庵的某一日。
那时,也是这般的温润嗓音,如春风细雨,洗涤着我内心的阴霾,可那会儿他的语气,带着隐藏的急切,还有一些愤怒。
一墙之隔。
我没亲眼看到他的神情,最终,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应该不是他。
毕竟他和陆星尘是对家,闹得沸沸扬扬,而那时他早已经不在汴京城,不知去向,又怎么可能会在栊云庵。
“你怎么又过来了?”
瞥见来人,周院长有些无奈:“你说说你,每次往这边跑得勤得很,让你担任个教头的职位,你又不愿意。”
我静静地看着褚云峥,神情里带着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