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才薄德疏,难以当此重任,辞恩不受。”
慕听雪没有露出欣喜若狂之色,也没有立刻接受禅让,而是拱了拱手拒绝。
最后一步,她一定要走得漂漂亮亮!
政变带有天然的罪恶性,她要三辞三让,以杜绝天下人的毁谤。
谢玄宸蒙圈在那里,眼底的活光,一点点地散去,唇角露出一抹近乎崩坏的惨笑:“皇姐过谦了。”
朕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把皇位拱手相送,还不满意?
还想让朕卑微到什么程度?
朕把心肝都挖出来给你看,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要嫌心肝血腥。
殿堂之上,离泛和南宫界,此二丞相,那脸色就好似吃了死孩子,难看至极。他们是保皇派首脑,现如今皇帝被长公主这样捏圆搓扁,逼宫政变,落泪禅让,言辞凄厉,结果长公主还拿腔作势地辞而不受,简直就是在把谢玄宸当猴儿耍!
“屈辱啊!太屈辱了!”
南宫界捶胸顿足,他眼睛里布满了网格状的血丝,问身边的离泛,“离大人,可有妙策,解救皇上?长公主一介女流之辈,竟然学她那个死鬼夫君,政变逼宫,她手底下才三万士兵,你有十万禁军,可有机会反杀她?”
离泛面容灰败,焦急道:“她占领了皇城的两处武库,禁军根本拿不到作战长兵器,十万禁军也难反杀。一刻钟钱,城门来报,苏子修那逆贼也跟着反了,他不好好镇守东南抗倭,竟然私自带着十五万水军沿着水泥驰道,急行军了十日,来到城门下,把云都给围困起来了,大有与长公主里应外合之势!”
如何反制?如何反杀?
城里三万全副武装的政变军,城外十五万武器精良的援军,加起来就是十八万!
而禁军只有十万,不,清晨那一场政变大屠杀,只剩下八万多了,而且全都没有好兵器,这仗已经没法打下去了!
南宫界大惊失色,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背过气去:“苏家也反了?不……”
苏家是他的姻亲啊!苏子修是他的外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