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竺皱起眉头,想也不想地拒绝,炯炯似焰的眸中甚至闪过一抹厌恶。
“为什么啊?”
谢无涯很真诚道,“一名府兵每个月都有一两银子呢,还包粮草、穿衣、武器、住宿。比种地打猎多,你魁梧擅射,若是剿匪立了功,升个百户长、指挥使什么的,月银更高。”
“官兵没几个好东西。”
荒竺心头不越快,遂起身告辞。
“哎,你别走啊——”
谢无涯很沮丧,他知道娘亲刚刚接管白帝城,正是用人之际,而娘亲狠辣利落地清理了柴宁一伙人,府衙中又有不少职位空缺。
慕听雪从府衙飞角重檐、宏敞明亮的办公值房里走出来。
刚刚好,听到了儿子和荒竺的对话。
“娘亲,他为什么不答应?”谢无涯看见了她,蹭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衣袖。
“他和本地的老百姓一样,痛恨官兵。”
慕听雪揉了揉儿子的头,涯宝虽然和同龄孩子相比,已经极为聪慧了,但是六岁的年纪,注定他想不到那么深层次的东西,“自古兵匪是一家,不少当兵的,并不是农民,而是混混、流氓、土匪。这群人打仗的时候是够骁勇,但下了战场,他们中的一些人会扰民抢掠,老百姓被官兵欺负了,哪里敢吭声。”
谢无涯猛然瞪圆了眼睛,感慨道:“娘亲真是见多识广。”
“多读书。”慕听雪轻轻弹了下儿子的脑门,“少耍滑头抄作业。”
涯宝脸红了。
肩膀上的白鹦鹉,微微歪了下脑袋,学起舌来:“抄作业!就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