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话,效力几乎等同于圣旨,而龙椅上的小傀儡,根本无权裁决任何事。
不管南宫大司徒,多么悲愤,依然不能改变次子南宫显之被罢黜官职的命运。
晏太后也发话了:“既如此,那便把南宫显之革职查办。”
左相离公入狱之后,这个朝廷,势力严重不平衡,俨然已经成了外戚晏氏的一言堂!
“老臣冤枉啊!”
南宫大司徒见大势已去,次子没救了,扑通一声跪下,只求自保,“显之私德有亏,是下官教导无方,但下官几十年来为云煌的江山社稷、为天下苍生百姓鞠躬尽瘁,尽忠职守,还请陛下、请太后娘娘、请摄政王殿下,从轻发落。”
他都四五十的人了,实在不想进昭狱那种可怕的地方受罪。
说是关押受审,其实就是用刑,老骨头禁不起折腾,死在里头可怎么办。
“陛下!万望珍重!”
南宫大司徒哭着,给谢玄宸重重磕了几个头。
谢玄宸这颗心,拔凉拔凉的,这个时代,师生情谊是很重的,南宫大司徒虽无帝师太傅之名,但却是他实打实的老师。
他是被摄政王扶上来的宗室傀儡,晏家掌权,肯定不希望他有自己的意志,晏太后随便派了两个六七品的酸儒芝麻小官来教导自己,离党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有南宫大司徒,经常去御书房给他讲史,让他以史为鉴,从二十一朝史中洞悉这个世界的规律和帝王学的秘密,认真传授他学识。
黑暗浸染了少年天子的心脏,他对嚣张的晏党心生腻恶!偏偏还不能露出半分。
满堂朝官,文苑理学之臣,面对此等形势,竟也一个个禁闭了嘴,但求个明哲保身,外表忠厚老实,内里奸滑无比!
“母后——”
谢玄宸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依然挂着小白兔一样无害的笑,可广袖下的手紧紧抓着龙椅边缘的扶手,指甲几乎拗断。
晏太后开口了,亲自把这股大风浪,给平了下去,“大司徒历经三朝,有功于社稷,功过相抵,罚俸一月。元宵佳节将至,众爱卿都回去过个好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