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来得猝不及防,谢邑颇为尴尬。
五年前……五年前大婚那晚,他好像的确说过这话。他作为云都唯一的王爵,娶了个最低等的商户女,一场婚礼下来,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声望下降,心里憋着火儿,才会对她恶语相向。
都是红色的衣服,都是一个人。
给他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五年前是墙上的一滩蚊子血,五年后成了心头的一块朱砂痣。
“往事就不必再提了。”
谢邑给自个儿找台阶下,“以前确实是本王对你不够关心,你跟本王回家,以后我们夫妻二人关上门好好过日子。”
这样的美貌,再加上这样的财富。
他也不是不可以。
谢邑站起身,他没有摄政王高,也就刚到一米八的样子,身材偏瘦,有书生的清癯,文人的风骨。步云履,踩在厚厚的毡毯上,他走向自己名义上的正妃,想要牵她的手。
慕听雪敏捷地后退一步,躲开了:“王爷自重。”
谢邑不敢想信:“自重?”
他牵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怎么就不自重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您还是和离侧妃关上门好好过日子吧。”慕听雪摆出明显的拒绝姿态。
“衣服穿旧了她贴身,人用旧了她贴心。”
覃岭王不退反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王妃以为呢?”
谢邑是聪明人,太明白此刻的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