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邑血色尽失,背后生出了一层白毛汗,把衣服都给浸透了,长袖之下一双拳头更是捏得死紧,指节咯吱作响。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覃岭王、以及以离家为首的一些世家们,私底下关上房门偷偷议论倒也罢了。但至今没有谁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地拿到明面儿上说!
离环儿也是石破天惊独一份了!
谢邑心里那个火啊,侧妃刚娶回来没几天,本以为是一桩美事,结果接连不断地给他惹出祸端来。
“放肆!”
晏太后终究是压不住怒意,一声怒喝,如平地起惊雷。
谢邑躬身叩首:“太后娘娘息怒,贱内离氏无知,犯了大忌,甘伏圣诛。”
他娶离家女,不是以妾的规格,而是遵了迎娶平妻的礼仪,所以称呼一声贱内也不为过。
当断则断,当舍则舍。
晏太后铁青着脸,冷笑道:“若真诛了她,明日里云都不知该怎么编排哀家,说哀家是个杀人不眨眼、牝鸡司晨的女魔头。”
谢邑垂首,不胜惶恐:“这样让太后难做,那倒是那口无遮拦的妇人该死。”
左一个“伏诛”,右一个“该死”。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覃岭王是铁了心,要把离环儿推出来顶罪。
皇家无情,男人的上半身和下身分离,昨日还能和你浓情蜜意,今日就能为了保住权势要你的命。
“上驷监的马好,让离侧妃去那儿伺候马去吧。”晏太后闭上了眼睛。
“太后娘娘宅心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