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娘一路乞讨听见了,立刻飞奔到山上找采草药的子赢,一路呜呼诶嘿哈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座山头的大马猴儿成了精。
子赢听了却并不怎么开心,等二人回了义庄,已经有一群人将义庄团团围住。
大抵是说昨天傍晚那家人还好好的,夜深了听见有人敲门有了矛盾,第二天就全没了,这不恰恰说明了问题吗?
定是两个小畜生心中不忿夜里投毒,理应处死!
对,处死!
不处死他们,万一他们日后又投毒怎么办?
……
预料之中,谁都没给子赢思辨的时间。或者说,就算他真的没有做,但谁会信呢?他不过是个孤儿,他唯一想要保全的不过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乞娘,哪怕是将杀威棒老虎凳鞭子还是滚钉床都受尽了,只要砸门一日不放乞娘他就一日不签字画押。
这孩子的心性,真是做了狱卒几十年的人都有些不忍了,悄悄同县太爷求情放了小丫头。
县太爷埝了山羊胡,怀里是为了能在死人后低价拿走那片地的乡绅送的白花花银子,懒声问他,嗯?你说什么?
狱卒这下是知道这俩孩子纯纯冤枉,但谁让世道就这样,没钱的干不过有钱的,有钱的得奉承有权的。
给子赢判了处斩那日,老天爷又短暂被人开了眼儿。王君南巡,听闻当地有桩投毒灭门惨案,派人来瞧瞧是什么恶徒,
彼时子赢已经被打成血人,神志不清,县令也不怕他申冤。恭恭敬敬接待了都城来的贵人,正要抬出铡刀来。
贵人定眼一瞧,呜呼道:“王子!您怎么在这儿?”
县令啊啊啊啊了四个声调——王子?什么王子?他怎么不知道王子来了……
啊完了就突然看见贵人冲到堂下抱着那小畜生嚎得像死了亲爹似的,县令原本抖如筛糠,现下悬着的心是真的死了。
老天爷真开眼了,只不过开的是另外那个,顺带还拉了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