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钱的份上。
陆寒年笑意晏晏地看着媳妇和周阿嬷斗嘴,每次都说不赢,还被气得要死,这个时候的媳妇才有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活泼,多可爱啊。
晚上周阿嬷还是吃到了大闸蟹和黄花鱼,还有大明虾和白切鸡,而且是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做的,江小暖起初以为这老太太只是为了挑刺才挑刺,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白切鸡蒸的时间不能太长,火候是最要紧的,你这鸡老了些,勉强吃着吧。”
“这几只大闸蟹太瘦,季节还不到,你这酱油也不行,配大闸蟹得李宝记(杜撰)的酱油,那才叫鲜。”
“你这炉子火力不猛,料酒不地道,油盐酱醋没一样好的,刀工还行,勉强凑合着吃吧。”
周阿嬷在厨房挑了一堆刺,捶了几下老腰,去客厅坐下了,和江小暖大眼瞪小眼,老太太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
江小暖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要喝茶,咬了咬牙,还是起身去倒了。
看在钱的份上,她忍。
“不是雨前的,勉强凑合吧。”
周阿嬷啜了口茶,又挑了一番刺,不过这老太太挑刺归挑刺,吃还是照样吃的,而且吃得还不少。
江小暖撇了撇嘴,嫌弃还吃得这么香,这勉强凑合的茶都喝大半杯了,不过这老太太应该是过过好日子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没吃过好东西的人,是挑不出这么多刺的。
比如她,只要有得吃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她吃起来李宝记的酱油,和普通酱油压根没区别。
陆寒年做好了菜,摆了一大桌子,还问:“要不要喝酒?”
“来点吧。”
周阿嬷也不客气,倒了半杯黄酒,便慢慢地吃着蟹,她剥蟹的动作很优雅,一点都不浪费,连蟹腿里的那点肉都吃干净了,也不发出一点声音,桌上干干净净的,蟹壳也摆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