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孽障,都是你这个孽障……”
身穿旗袍的女子拼命往地上缩着的一团用力踢着,她脚上是尖头的高跟鞋,一下一下踢在女孩的身上,小女孩发出压抑的闷哼声。
小女孩不敢哭出声,两只小手捂着嘴,脸上涕泪横流,她知道如果自己哭出声引来了隔壁好心的婶婶叔叔来劝解,那将会换来女人更凶狠的虐打,她只会更痛。
只是女人尖尖的鞋头踢在身上真的好疼,骨头都像是断裂了般,最后她疼得受不了将一只手塞进嘴里,用力咬着,一是想塞住嘴,不发出让女人不喜欢的哭声,二来用手上的疼痛转移注意力,好让身上的痛感被忽略些。
可这样似乎并没什么作用,浑身那那都痛的她再也克制不住,小心翼翼求饶,“妈妈,别打了,妈妈,我错了,妈妈我疼,求您别打了……”
“你错哪了?”女人总算停止了虐打,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拧了起来,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小女孩的脸仰起能与她对视,仿佛她要回答得不对就要将她即刻掐死她的架势。
“都是我的错,妈妈,我错了,求您别打了,我会快快长大,等我长大了我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她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从她有记忆时便是时不时的承受一番这样的恶打,无缘无故,那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但她学着让自己变得很乖很乖,可依旧躲不掉逃不了他们随时爆发的脾气。
直到她渐渐懂事,听到有几次女人一边打一边恶毒的咒骂着都是她的错,是她一个丫头片子投胎到她肚子里,让她没能生出儿子,没能进得了宋家的门成为宋家的贵太太过人上人的日子,只能靠唱曲谋生,还得养着她这个小拖累。
后来她又从周围邻居的议论中知晓了,原来女人跟了一个有钱老板,那老板人至中年还没有儿子继承家业,他答应女人只要她生出的是儿子便和妻子离婚,娶她进门,可惜,女人生出的是她,一个被他们嫌弃的丫头片子。
那有钱老板不缺女儿,自是不会再兑现当初的承诺,人家原配妻子也带着人找上门,将女人毒打了一顿,并扬言威胁女人再敢和有钱老板接触就弄死她,女人贪慕富贵却惜命,加上那有钱老板对生完孩子的女人没了兴趣,女人的美梦就这样破碎了,不但多了她这个拖油瓶还坏了名声。
蹉跎两年,一个人养孩子不容易,女人便在别人的介绍下嫁给了一个单位小职员,那人成了她的爸爸。
小小年纪的她不懂,初见那男人对她笑得和颜便以为往后自己有爸爸疼了,再被女人打时自己能像邻居家的孩子般有爸爸护着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等到的是男人醉酒后比女人更凶残的暴打,甚至他连女人都打,被打的女人不敢与男人抗衡,便将这怨气加倍地发泄在她身上,好几次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丢在房间自生自灭,却每次都能命大地活下来。
她也在这一次次的毒打中摸索出了一点点求饶的技巧,便是在女人打得差不多时,气也发泄够的情况下告诉她,自己错了,将来大了会孝顺她,努力赚钱让她过上好日子,被许了承诺的女人这才会放过她。
若是一开始便求饶,女人的怨气还没得到发泄便被她扫了兴,后果不堪设想,她靠着这技巧虽然受了不少疼痛,好歹没再被打得只剩一口气。
只是这技巧也没用多久,男人失业了,出去找了几次都未能找到心仪的工作便索性在家耗着了,女人的工资养着三个人,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女人有副好嗓子,原本有个好单位待遇不低,但因着她和有钱老板闹的那事,被单位开除了,只能接些私活,赚得也不多,原本想依靠男人,结果却变成男人的依靠,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恶劣。
女人嫌弃男人没有责任,不上进不养家,男人嫌弃女人不但带个拖油瓶,嫁给他一年还都没能怀孕是个不会下蛋的,两人三天两头的吵架打架,要么就是打小女孩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