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县令在屋中踱步,他也发愁啊,这是他费了大心思才弄到的上等货色,是要进献给知府大人的,可现在城门外全是流民,他挪不出人手将这些人送到赣北城姚大人府上。
派了几拨人去赣北城求救,都是有去无回,这就让他更不敢再派人出城。
若手下可用的护卫死光了,谁来护着他?
“哎呀,老爷您别转了,转得我头晕,眼下情况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要不,这些先处理了,等以后情况好转,我再派人帮老爷寻些更好的?
现在粮食多金贵,好吃好喝地养着那几个小蹄子,便宜她们了,万一那边迟迟不派人来救援,旱情又一时得不到缓解,老爷难不成要为了几个小蹄子饿死我们这些人不成。”
美貌妇人脸上挂着温柔和善的笑,嘴里说出的却是视人命为草芥的恶毒话。
见县令依旧在屋中踱步,对她的话不为所动,最后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
县令夫人娘家在京城是有些势力的,县令寒苦出身,苦读多年,加上岳家提携才混上今日的县令之位,夫人貌美,温柔聪慧,对他在官场上的事情也是时常能出些好点子,所以胖县令对他家夫人是又敬又爱。
见人哭起来,有些心疼,忙道,“夫人,这是哭什么,不就几个贱民,你不喜欢我让人处理了便是,不值得你难受,莫哭。”
妇人眼睫挂着泪珠,问道,“真的?”
她倒不是真的心疼粮食,而是担心那些人送不出去,最后都成了县令的暖床工具了。
“真的,我这就下令让人处理了。”
见县令真下了决心要处理掉那些人,心事了了一桩。
她又拉着刚想去叫人的县令,说起今日得知的另外一件事,“老爷,今日师爷整理案底,无意中竟发现府衙备案里竟有萧世子的婚书,婚配的是那位辞官回乡的叶将军家的孙女,你不是还打算让莹儿跟着他吗?这……”
胖县令听妇人这样说,也吃了一惊,“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办了婚书?”
妇人点头,“可不是嘛,老爷你可得管管你手底下那些人,这么大的事竟然隐瞒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