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见了,有些好笑,给她解围道,“这件快好了,今晚赶赶,明日上午前能把小衣全部做好,下午就可以开始做那个背包了。”
“不急,别累着。”要不是今晚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萧墨晔,她都想让翠娥早些歇下,别费眼睛和蜡烛。
“没事,这些都是做惯了的,累不着,倒是你那个背包,心思巧妙,比起背篓简便多了,要是放在年成好的时候,拿去铺子里卖,定能卖个好价钱,哎,可惜了。”翠娥叹气,她先前就是替成衣铺子做绣活补贴家用,从不曾见过这样款式新奇的包,一看图纸就觉得大家肯定喜欢,只是如今吃都吃不饱,谁还有余钱买这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愁要给大家找什么事情做呢。
这里灾荒卖不出去,可以卖到京城,卖到江南啊,如此想着,叶筱锦又找块土疙瘩,在桌子上画了几个包包的款式,“翠娥姐,你看看,这样的你能做出来吗?”
翠娥一个个仔细看去,肯定点头道,“能。”
“翠娥姐,以你的了解,村里能做出这样包包的人,大概有多少?”
翠娥想都不用想,笑道,“但凡是女子,基本都是从小就跟着娘亲学针线,水平虽说有好有坏,但缝制这样的包包应是都没问题的,只是若说绣工好的话,挑挑捡捡大概十几个的样子。”
叶筱锦摸了摸鼻子,显然原主不属于但凡是女子的行列,翠娥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转了话头。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磨磨蹭蹭到翠娥手上的小衣做好了,叶筱锦才带着做好的小衣回了家。
屋里熄了灯,模糊地看到萧墨晔闭眼睡了,她蹑手蹑脚简单擦洗,便爬到床内侧,躺下了。
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将手中琵琶狠狠砸在她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女人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抄起门后的扫把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
梦境一转,清晨的火车站,人烟稀少,一对男女将她藏在编制袋中,让她不要发出声音,说这是玩躲猫猫的游戏,她顺从地听话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她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声,终是没忍住喊了句,“爸妈,我怕。”
换来的是两人的拳打脚踢。
梦境中的疼痛感十分真实,她只敢捂着嘴小声哭泣,她六岁了,她知道这不是什么躲猫猫的游戏,他们是不想要她了,将她困在这编织袋中,丢在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