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街,正午刚过。
一阵声势浩大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整条街的宁静。
苏府大门口,昏昏欲睡的老门房激灵跳起,怯怯张望。
少顷,喧闹声从大门口一路沿着曲折百转的长廊,一路传递到苏府深处。
因某位小女郎的生辰礼而挂满苏府画廊亭台的清脆风铃,在午时风中的叮当摇摆声,一时间都被下方冲冲而过的脚步声所掩盖。
就像一条沉寂的大动脉被疯狂跳动的心脏赫然激活,血液流速加快……整座苏府复苏了起来。
当老管家顺伯急冲冲赶到池塘边的钓鱼台外时。
离闲正坐在台沿处的台阶上,握杆钓鱼,瞌睡点头,和水面上不时跳动一下的鱼钩浮标一样。
顺伯忙道:“老爷,洛阳宫廷的使者来了,现在就在府门外!”
离闲缓缓睁眼,下意识看了眼远处鱼钩所在的平静水面,他转过头,看了看老脸紧张的顺伯,点了下头。
离闲默默放下鱼竿,起身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走,出门接旨。”
“是,老爷。”
这时,苏裹儿、韦眉、苏大郎三人也匆匆赶来。
“阿父!”
“七郎!”
看着脸色充满担忧的妻子儿女,离闲摆了摆手,虽然手指有些颤颤,他勉强笑了下:
“别担心,那日在漪兰轩胸怀韬略的良翰贤侄不是说了吗,咱们家对母后还有用,现今也没挡着母后的道,不会像二哥那样被人轻易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