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姚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汹涌而下,原来是自己害了父亲!
她脸色苍白,鼻头和眼睛泛红。玉娆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绣小小的各色花朵的对襟长袍。将满头乌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圆髻,上面只是簪了两只云纹的银钗,整个人显得十分素净,此刻梨花带雨更是惹人怜爱了。
她声音里带着颤抖,满眼的恐惧之色道:“那皇上会怎样处罚父亲?”
温实初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皇上至今都没有说为何将你父亲投入监牢,这种事情是皇上的忌讳,别人想求情都求不到点上。”
玉姚低头沉默片刻,瞬间抬头眼睛一亮道:“既然皇上没说,温大哥是如何知道是因为那本诗集?”
温实初有些失望,他盯着玉姚道:“你以为我是诈你吗?玉姚,这是惠嫔娘娘冒了很大的险,欠了很大的人情才打探出来的。”
玉姚无话,她知道惠嫔和姐姐一向交好,也听父母说过惠嫔帮过姐姐多次。
“那姐姐呢?姐姐不能为父亲求情吗?”
啪地一声,温实初将酒杯重重地礅在桌子上,目光中含着愤怒之色道:“你姐姐现在快死了,她还怎么向皇上求情?”他故意夸大甄嬛的病情,一是见玉姚总想推脱责任,二是想甄嬛日后出宫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玉姚。
玉姚终于低下了头。过了许久才怯怯道:“那我该做什么?那我该怎么办?”
温实初将甄夫人给的布袋递给她,低声道:“这是你母亲交给我的,让我需要打点时用。这里有银子和一些田庄商铺的契约,银子放我书房了,等需要打点时我就拿去用了。这些契约就放在你这吧。”
玉姚将契约拿出看,越看越心惊,母亲竟将所有的契约都交给温实初,有些是她都不知道的。但仔细一看,甄府的府邸房契却不在,脱口而出道:“怎么没有现在那个府邸的房契呢?”
温实初缓缓解释道:“若抄家,必会查抄财产。甄府那么明显的房子怎么能保得住呢?”
“抄家?什么?”玉姚大惊,她从未想到可能会被抄家。
温实初怜悯地看着她,“玉姚,难道你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玉姚只是惶恐地望着她,那眼里此刻充满了恐惧、无措,她喃喃道:“抄家?那母亲怎么办?哥哥怎么办?小妹怎么办?”
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趴在桌子上就痛哭起来。温实初摇了摇头,示意潜绿将锅子端下去,别烫到玉姚。而后潜绿来到玉姚身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臂膀安慰她。
玉姚终是抬起头,此刻,她脸上已是涕泪横流,那仅有的两只钗子也是东倒西歪。温实初见她这样也只能是怜悯,他也是帮不了甄家。